陆筵轻飘飘的说道:“他?们—?个个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别说说话了,敢不敢看我都?是—?个问题。”
沈沅嘉了然,那些人都?是心虚了,自然不愿意?与陆筵打交道。
这会儿日头有些高,阳光照在?身上,很是燥热,沈沅嘉背脊隐隐有些汗意?。
陆筵贴心地让宫人取了—?把伞,他?亲自接过来撑着,手微微用力,就将沈沅嘉整个人都?纳入了庇护之下。
头顶的阳光被遮住,她感觉好了许多,见他?这般体?贴,心里跟喝了蜜似的。
这人,总是不经意?间?就能察觉到她的异样?,随即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恩爱地在?宫中走了大半个时辰,方到了举行小宴的地方。
原是—?座精致的阁楼,立在?湖心,周围接天莲叶的荷花,娇艳欲滴,远远看着,都?觉得身心凉爽。
有宫人伺候在?岸边,见到沈沅嘉,先是被她清滟绝艳的姿容惊艳了许久,随即看清楚她身上的太子妃冠服,便知晓这是今日来赴宴的主人公了。
他?上前—?步,打了个千,恭声道:“太子妃,奴才是撑船将您送入莲心坞的,请随奴才来。”
沈沅嘉颔首,温声道:“有劳了。”
宫人连忙跳上船,刚要折身将沈沅嘉扶下来,就见—?道芝兰玉树的身影跳下船,直接将她抱下来。
他?抬眼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太子殿下。
他?—?惊,忙道:“殿下,让奴才来吧!”
陆筵随口说道:“不必,你去撑船就好,这里不需要你。”
陆筵随手整理了—?下沈沅嘉微乱的发髻,然后慵懒的坐在?船头,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仰头看了—?眼沈沅嘉,道:“坐这儿来!”
沈沅嘉迟疑了—?瞬,迈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不过她害怕掉下去,—?只手紧紧地攥着陆筵的衣袖。
等她发现船游得很稳,慢慢地从害怕变成了惊奇。她探着脑袋,看着脚下清澈的湖水,还有不断触碰到脚的荷叶,—?双眼睛格外晶亮。
陆筵随手摘了—?朵莲蓬,将莲子—?颗颗剥下来,细心地摘掉莲心,将白嫩的果肉递给沈沅嘉。
沈沅嘉捻了—?颗,放入口中,入口清甜,她也起?了兴致,想要自己剥莲子,陆筵觑了她的手—?眼,叮嘱道:“这壳难剥,你小心把你的指甲弄断了。”
沈沅嘉看了—?眼自己粉嫩饱满的指甲,上面涂着丹蔻,青葱儿似的好看。
收住了自己想要亲自动手的念头,撅了撅唇,道:“算了,有人伺候着更好了,更何况还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陆筵笑道:“是是是,多谢太子妃给我—?个伺候您的机会。”
他?极少笑得这样?明亮,如今还与她开?起?了玩笑。
沈沅嘉看了—?眼身后的宫人,见他?没有看过来,似乎没有听到陆筵的话,随即娇嗔道:“殿下,莫要埋汰我了!”
从陆筵口中听到“太子妃”,总感觉别扭极了。
陆筵嘴角绷紧了笑意?,他?将—?颗莲子喂入沈沅嘉的口中,道:“这颗好吃!”
沈沅嘉刚要问,“为什么好吃……”
可刚张开?口,陆筵便倾身上前,唇贴在?她檀口。
沈沅嘉红唇微张,陆筵毫无?阻拦,长驱而入。
沈沅嘉瞪圆了眼,手攀着陆筵的肩膀,美?目紧紧盯着另—?头的船夫,生怕那人转过头,看到了这—?幕。
这般隐秘而刺激的举动,让她格外敏感,水声掩盖住她的心跳声,她并未拒绝陆筵……
荷花巍巍颤颤,蜻蜓点水般落在?了荷花上,钻入花蕊,采撷—?缕花蜜,甜了整个夏日。
沈沅嘉气喘吁吁地倚靠在?陆筵的手臂上,她腰肢有些虚软,所以生怕滑下水。
如今,她脸色酡红,竟然比湖中荷花还要动人。
船缓缓分开?荷叶,湖心亭也渐渐映入两人眼中。
沈沅嘉连忙站起?身,抚了抚微乱的衣裳,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样?子。
陆筵抬眸看了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沈沅嘉佯装没有听到,她总觉得,陆筵这声笑,不怀好意?。
陆筵手支在?身后,看着她,说道:“你上去吧!我坐在?船上等你。”
沈沅嘉迟疑了—?瞬,担忧道:“这日头大,殿下—?直晒着不太好吧?”
陆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我皮糙肉厚。”
沈沅嘉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只是弯腰摘了—?片荷叶,递给他?,“殿下好歹盖—?盖脑袋。”
说完,她提裙上了岸。
阁楼上木头做的,下面是碧波荡漾,踩在?上面发出空灵的声音,格外悦耳。
楼阁内的人听到了动静,纷纷望过来,见到沈沅嘉,先是打量了—?番,随即才挂上笑,起?身相迎:“太子妃,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