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离球馆不到二十分钟车程。
左徒上了车就靠着椅背合眼休息。
左薇薇的心理状态是他一直担心的，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措手不及，可心底却隐隐觉得总会有这么一次的。
他对海斐的感情说起来很复杂，喜欢是后来才有的,说不清什么时候上了心，可真正发现的时候比想象中要欣喜。
感觉车停下了，左徒缓缓睁开眼睛，红绿灯。
“今天不用直播吗？”左徒偏头问。
海斐目视前方车辆，低声道：“不用。”
他平时周一到周五按时直播，也不会拖延时间。周末正常不播，休息一下。
红灯跳了，车流慢慢移动。车厢里只有微微暖气的气流声。
“昨晚，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左徒手指滑在手机的边缘，然后解了锁。
海斐这时候惊讶地看了左徒一眼，他没想到左徒能这样直接的问出去。
有时候，他海斐觉得左徒……“小聪明”很多，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故意装傻。
扮猪吃老虎。
海斐剩下的思路被左徒的手机壁纸打断了。
壁纸是他很久之前拍的一张照片，大约还是他刚进ABC战队的时候，眉眼之间还留有青涩。
“你怎么……”海斐一时没忍住问出来，又及时停口。
当面看见左徒把自己的照片设置成壁纸……这个直球打得海斐有点脸热。
左徒视线从“海斐”脸上移开，浅笑说：“嗯？你说这个？我喜欢。”
海斐听完耳尖有点红，他没说话，目光落在前面一辆北京现代的车牌上好久才回神。
差点跟着人家一起变道了。
那时候海斐拍照不喜欢对着镜头，闪光灯一亮，眼睛就往边上躲。
结果最后照片拍出来的效果却出乎意料，不正视镜头的躲闪眼神意外有种睥睨万物的霸气。
关于照片来源的动图一发出来，粉丝都在忍不住感慨，长得好的人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左徒说完一直看着手机壁纸，他倒也不是故意这么说，只是关于海斐，在他最辉煌的时候没能到他身边，这让左徒一直很可惜。
不过，现在左徒有机会也有能力再把海斐送上王座。
“微博上你不要在意，昨晚是我一时没忍住……”左徒放下手机，撑着头说。
但是，海斐从他表情一点没看出有为此感到抱歉的意思，似乎还有点眉飞色舞？
“没事。”海斐收回视线，半响又说了一句，“网上有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海斐成名已久，体质谈不上招黑，但是也不是不粘锅类型。
他在微博上草草看了一下话题走向，里面也不缺乏说一些难听的话，例如西瓜直播就是左徒的后宫之类。
“什么话？”左徒似乎不太清楚，他问：“传我们绯闻的吗？这可能有点难，我还想那些人点赞呢。”
海斐被“绯闻”臊了个大红脸，“不，不是。”
左徒疑惑：“那是什么？”
“就是，说你包（养）……有钱就为所欲为的那些话。”海斐内心抓狂，开始坚信左徒的的确确是在扮猪吃老虎了。
左徒闷声笑出声，低低笑着说：“他们，说的其实也没错。”
说完他转头看着海斐。
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那你呢，会觉得我打扰你了吗？”左徒不知什么时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问道。
良久，海斐才出声，“没有。”
左徒说：“那是喜欢？”
海斐微微右侧头，也不是去看左徒，就像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同时，他的头脑里飞快闪现很多画面，却什么也没抓住。
太快了，他想。
我们不够了解，海斐想说。
只是皮相给的错觉，真正的我没有心动。
也许时间长一点，我能看清。
只是……
又是一个红绿灯，海斐盯着不断跳跃的数字，他听见自己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