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见状亦是捋着花白的胡须不住地夸赞，只是脸上笑容到底有几分是真，那就不得而知了。
北齐数年未曾有使臣踏足过凤阳，如今凤阳出了事，立刻眼巴巴的来了两位皇室，说没存着试探的心思，谁会信呢？
殿内官员们自然是看着陛下的指示行动，陛下夸好，自然也是跟着捧。
可总有人看着这满堂和谐不舒心，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臣以为，九公主的舞姿固然绝世无双，可我们凤阳也不是没有女子可以与之比肩。”
竟是那称病了三个月，近日才刚刚销了病假的。
御史大夫，张千鉴。
[坏了！]
岑婧一听就知道这人贼心不死又要开始使坏。
她自是不会坐以待毙，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抢在那老东西开口之前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恭敬道：
“陛下，臣妾觉得御史大人所言极是！”
张千鉴被抢了话一时间有些急切，激动的向外走了两步双手抱拳再次试图开口：
“陛下！臣斗胆......”
可刚张开嘴，又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截住：
“陛下，舞艺乃是艺术，与琴棋书画一样，并不因年龄和性别而限制。臣妾猜，御史大人是想要自荐！在今日向陛下展示这三月以来陛下的爱护和栽培的成果，正好也用这舞姿，与九公主讨教一番！”
“陛下！臣不......”
“御史大人定然是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还请陛下给御史大人这拳拳之心一个展现的机会！”
岑婧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戴下来，那张千鉴的一张老脸几乎要涨成了猪肝色，方才因激动走出了席位，眼下站在大殿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皇帝怎会不知道这两人是互相推诿扯皮，但在这样的情境下尤其是还当着北齐的面，他更不可能直接点破。
面上阴晴不定的用眼神在这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老皇帝瞧着那刚回来上班就给他下不来台的张千鉴，脸上笑意渐深：
“既然这样，那朕就准了张大人这一片爱舞、忠君之心！”
随后，不等那张千鉴再申辩什么，挥了挥手就示意两侧一直候着的乐师们就位。
然后，在这凤阳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上，当着北齐两位皇子皇女的面。
凤阳当朝一品御史大夫，自荐求来的圣恩，要与那舞艺闻名天下的北齐九公主。
比舞。
欧阳德与欧阳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
疑惑、不解、并大为震惊。
而乐师们早就已经轻车熟路，甚至都不必事先排练，那熟悉的曲调就响彻在华清宫的大殿上：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
“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呜......呜呜呜......”
殿内不断跟着音乐打节拍的大臣们：
“御史大人是真的热爱舞艺啊，跳的太过动情，竟都忍不住落了泪？！”
欧阳德和欧阳纯两人再次皱着眉对视一眼：
“这......这就是凤阳推崇的舞艺？这......实在是独特......”
岑婧笑眯眯的摸着下巴：
“张大人，这个机会是你自己凭借自己的赤子之心争取来的，不用谢本宫。”
还在跳《舞女泪》的张千鉴：
“呜......呜呜......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