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午后的日头正好雇上一辆黄包车两个人并着排坐拉车的车夫既是车夫也是向导随意的信马由缰在街上逛……宽阔的主街人来人往路过一些花园时却又是幽静的。由于风尘、韩莎说好了是要逛一逛“有趣、漂亮”的地方所以车夫自动的就过滤掉了弄堂这种仄逼的下层人所居的环境多是在租借里晃悠。索性风尘、韩莎也对弄堂没有多少的兴趣……
租借的花园很漂亮道路两旁树木葱郁、花圃鲜艳丝毫不受季节的影响。不时看到有一些穿着红衣服头上裹的如同大包一样的阿三扛着枪巡逻。
在上摊这种地方——有钱、有势、有权、有能力的住租界无钱无势苟且生活的就住在租界之外。
租界之外很乱黑帮横行、警察腐败政府的官员肆意压榨普通人。隔开了租界的一条栅栏分割出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租界里是没有弄堂的也没有那种衣不蔽体的人黑帮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搞事情。租界外私搭乱建的弄堂四通八达、乱七八糟大街上黑帮横行像极了贫民窟!
繁华和贫穷、花园和贫民窟、安定和混乱、秩序和……只是一墙之隔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是规则——
租界里的规则被严格执行没有人敢捣乱;
租界外的规则形同虚设只是一种潜规则在运转——当明面上的规则成为了潜规则的陪衬当无人执行规则的时候……于是也就这样了。
“租界很可耻……但生活在租界旁的人无论是学者、政客、帮派、穷人、财主、工人他们都忽视了眼前的东西。老邹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韩莎指了指一墙之隔外的道路上衣衫褴褛的人听着那里混乱却喧嚣的叫卖声问了一句。这“老邹”就是拉二人闲逛的黄包车夫。
“俺哪儿知道哩!”一口的唐山口音却是从北方过来讨生活的。说完又跟了一句:“这些都是小姐这样的文化人考虑的!”
韩莎笑说道:“这关系着每个人的生活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一口饭吃。所以啊这并不是某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有人的事情。租界里租界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差距实际上就是一个原因——规矩的执行是否到位了是否可以维护自己的规矩。定下来什么样的规矩不重要或者说是没那么重要能否维护这样的规矩才是重要的。老邹啊你说这个社会上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老邹沉吟了一会儿说:“大约还是好人多吧?”
风尘道:“咱们也不用旁人举例子了。就拿你老邹来说倘若是一个陌生人在码头上雇你的车如果对方是一口流利的上摊话张口侬晓得伐那你要钱的时候肯定是很实在的。人家要去什么地方你也肯定挑选最实惠的路!倘若这个人一口大沽口的油滑调子一听就是外乡来的本来很近的路你就会绕远一些因为这样可以多赚几个跑腿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说什么“淳朴”“路不拾遗”之类的民风——一个小村子村子内部的人或许能够做到所谓的淳朴李四捡到了张三的东西直接就帮忙送回去了。
但有外地的货郎来做买卖尤其是口音生的生人来做买卖那这群原本淳朴的人立刻就会亮出自己的獠牙——欺负一些货郎是很常见的。当然为了自己的长期利益也不敢欺负的狠了(毕竟针头线脑的不是一锤子买卖)但平日里根本不可想象的“小偷小摸”是少不了的。
卖货的一个不防备屁股底下的马扎子找不到了都是正常的。
同理货郎顺你一样东西也是正常的。
老邹不想承认——但实际上每一个车把式都会这么干!甭说是这一个时代了监控不到位任何的时代都一个样!
这些玩意儿说穿了实际上就是“农民式狡诈”是最根植于人性的一种东西。一声长长的“哔”的喇叭声响起老邹忙让道。后面一辆黑色的、方方正正、霸气十足的轿车高速超车只是这一个所谓的高速在风尘、韩莎二人眼中着实算不上快。风尘、韩莎二人和驾驶位上的人照了一面:
黑西装、大背头面目透着英气……但却是一个假小子。风尘一眼认出了这个假小子却不是箜家的箜云岚是谁?
风尘道:“那不是箜云岚?”
韩莎好奇问:“就是那个假小子?你好像还用她的事迹教育玉莲来着……貌似没什么效果。”
“越是底层的人越是顽固。老邹我教你一个乖:这娶媳妇一定要找有文化的再差劲没文化也要找一个漂亮一些的善于交际的。至于是不是处是不是良家是不是好人这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