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烧造的质量嘛洪涛还得由衷感谢这个年代的工匠即便换成了轮班匠依旧兢兢业业仅通过两次面授再加上书写的流程就把透明玻璃烧出来了。成色很不错换成自己恐怕也就这个水平了。
“殿下何时才能见到望远镜?”李之藻的兴趣点并不在玻璃上而是念念不忘能更清楚看到星星的神奇之物。既然按照太子殿下的指导真能烧出比水晶还纯净的玻璃那望远镜肯定不是诳语。
“有了镜片望远镜这几日即可完工。员外郎本宫现在已经可以去鸿胪寺走动了也曾问过少卿然利玛窦等人并不在寺中这是何故?”
可惜洪涛对望远镜并没太多热忱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更希望见到的是人活人活着的欧洲传教士。只有见到这些人才能更清楚了解世界发展到了何种程度从而做到心中有数。
“礼部一直有人上疏说西僧所学不符教化、妖言惑众要陛下下旨驱离。这段时间他们离开鸿胪寺搬到四夷馆内暂避风头了。”
说起利玛窦等人的行踪李之藻有些黯然做为学者他很希望多与外界接触但做为官员又没能力发出足够的声音只能随波逐流。
“是这样啊……本宫倒是可以出手相帮成败各占一半员外郎可愿试试?”听说利玛窦等人处境艰难洪涛非但没有丝毫焦虑反而在心中暗暗偷笑。
机会啊如果能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事后不说被感恩戴德至少能增进不少信任度在需要的时候得到回报。
现在自己不缺钱也不缺点子更不缺门路唯独缺的就是人手。欧洲传教士在大明朝同样孤立无援只要能满足他们的一部分小需求有极大可能会成为靠谱的帮手。
“殿下尽管吩咐臣愿助一臂之力!”李之藻应该没指望能从太子这里得到援助或者说并不觉得太子有这个能力但当太子主动提出帮忙之后依旧很是感激起身就是一揖。
万历三十年秋朝廷里又出了一件大事。不对大事儿谈不上大可效果很震撼。太子给皇帝上疏奏本就在内阁具体内容是要把《论语》翻译成欧罗巴语让圣人教化真的可以传播四海。
如果这份奏本是别人写的肯定引不起这么大关注但它出自太子之手就不得不让令人感到意外了。
二十岁的太子真正读书的时间不到一年连开蒙都是宦官代替四书五经还没读完全就夸下这么大海口有点太急于表现了。
可是吧三位内阁大学士里居然有两位加了票拟就这么把奏本递了上去。如果说沈一贯老谋深算打算送个顺水人情还则罢了向来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沈鲤怎么也跟着一起随波逐流了呢。
事物反常必为妖众朝臣们仔细琢磨了琢磨嗳好像有点收获了。沈一贯和沈鲤都是经筵主讲也就是太子的老师。太子突然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难不成是这两位的授意?
假如皇帝准了太子算有点政绩不至于碌碌无为泯然于众。如果皇帝不准他们俩和太子也没什么损失。这几年递上去的奏本十有八九都留中不发不准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