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七月中是先帝的葬礼。
当然这是这一天里最大的一件事情。
至于说在这期间发生了的对于先议主崔鹤的定罪对于先陈王齐为之的死因概括就都是小事了。
在这个许多事情都需要被迫尘埃落定、盖棺定论的日子里无数人在奔走。
忡法学派一百二十七人再一次脱下官袍、长衫走上街头用牙咬了指头用血书写“冤”字。
无数的人在他们集会的路途两旁的房屋里静静看着。
许多人愿意给予支持。
但所有人都不敢给予支持。
大家都反对战争。
有些人反对是因为切身利益会因为战争而受损。
有些人反对则单纯是因为认为不对。
对外侵略是不对的。
恃强凌弱是不对的。
违背圣人法统、违背大云朝先祖起义反抗前朝的正统大义。
还有些则是因为别人反对所以自己也跟着反对。
无论因为什么反对此刻除了这个注定了要死去的学派之外大众是冷漠且沉默的。
举孝的队伍恢弘无比。
举旗的队伍则显得可怜。
忡法学派的人正面挡住了运送先帝棺椁的举孝的队伍。
未曾获准参与祭祀的宋王殿下阴沉着脸站在街边茶楼的二楼俯瞰士人官僚们的队伍挡住队伍。
“你们是何人、有何事竟敢阻挡先帝入葬?是想要造反么?”
队伍当中戴着单片近视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满脸怒容。
忡法学派的队伍齐齐跪倒随后分立道路两侧。
只是他们的旗还在。
那书写着巨大血字的冤旗。
“把这旗子拆了。”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见到那旗子皱起眉头:“不要耽搁先帝的时辰。”
命令下去了。
可是旗子拆不掉。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僚们用身体护着这旗子。
若要不耽搁先帝的时间除非是让棺椁从旗下过。
要么……
雳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杀了他们。”
“带远一些。”
“先帝生前最忌讳杀自己人。”
秦争和秦奕两人搀扶着和阳公主。
这位公主尽管在很早之前就因为执意下嫁的事情与皇家闹翻可是葬礼是要出席的。
平日不提长兄过世的事情和阳公主不觉伤感。
今日先帝入陵她便哭得站都站不稳了。
秦争扶着自己的妻子见到队伍停了于是微微转头。
他身后岳山弓身:“回辅政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样就好。”秦争听到这句回话便不再关注只是又把注意力放在妻子身上。
变数太多。
一些事情要提前了。
……
“周师傅今日怎么又要支钱啊?”周粥张大了眼睛。
“是这样的楚工。”厨房的周师傅对着在旁边批改作业的楚天舒解释道:“这是因为今早我去买菜时候发现市面上的粮食都涨价了平时的钱今天竟然不够买我们这么点人吃的菜了。”
“涨了多少?”楚天舒没有太在意粮食涨跌都是常事:“周粥拿钱给周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