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无论是哪一种社会形态对于掌握着自己饭碗的人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物都会有一种不自觉的畏惧和服从。
至于能够克扣和增长自己的饲料的人那这种畏惧和服从便应当加剧。
这是已经被证实了无可避免的。
楚天舒不再强求只是慢慢离开又去了酒馆。
酒馆里头他背身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一壶酒温着慢慢喝。
到工人下班时间工人们疲惫地从厂区走出三三两两或结伴而行或踽踽独行。
许多会就近的来到近处酒馆点一杯酒。
最近这些日子里外国传过来的啤酒因着价格低廉且口感不似本土的酒水那么辛辣伤人故而在底层里渐渐有了人气。
前几日里楚天舒在这酒馆还没见到太多人喝啤酒。
今日却就有四五个。
酒馆的酒童在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后对着柜台里的账房说道:“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多喝啤酒的啊?”
“这东西我也唱过也挺难喝的为什么他们都说好喝喝了舒服啊?”
酒馆账房呵呵笑着:“你懂个什么?”
“好不好喝是看跟谁比的。”
“你喝过酒吗?”
“喝过的。”酒童点头:“进店当学徒的时候师父就叫我喝过好难喝的。”
云朝本土的酒大多数在没有酒瘾的人喝来都是很难喝的。
人们喝酒很多也并不是为了酒水的口感喝味道而是为了喝酒之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
酒本身的口味只能说是附带产物。
“这啤酒啊……”账房打了一勺啤酒冰冰的喝下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享受的“哈啊”短音随后说道:“这啤酒味道是差。”
“但是那也要看跟什么比呢。”
“跟你和的醪糟比那当然是差的。”
“但是跟酒比?这味道好得不能再好了!”
味道上更亲人价格上更便宜并且可以满足人们对于酒精的需求。
“这玩意儿啊以后怕是所有的干活的人都要喝了。”账房咂咂嘴又把那一勺啤酒喝了去招呼客人。
酒馆里人来人往工人们讨论着元王节的事情。
很多想要跟家人聚一聚也有些不在意那么一天只想着能不能多搞点钱的。
间或有两个吵吵嚷嚷的随后酒水下肚也就舒缓开来。
楚天舒喝了一壶酒在这酒馆坐了三个小时。
静坐着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侧耳倾听。
工人们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把自己当作是商品的承载物而供给到工厂随后服务时间结束商品供给完成离开工厂。
他们制造的产品的质量与工人没有丝毫关系。
出了工厂他们也与那些自己的劳动力铸就的东西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要他们对于自己的“技艺”有任何的主动精进的主观能动性那是万万不能的。
除非是有病又或者贱得皮痒。
这就跟楚天舒给陈王府干活给齐应芷、齐中流这对姐弟干活一样。
在规定的时间里在特定的场合下他会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事被人殴打也浑然不在意。
但脱离了那样的环境楚天舒满脑子思考的就不可能是如何服务才能让少爷更好的泡到妞也不可能是如何能够更快的完成六小姐的嘱托。
工作时候的楚天舒也好、这些工人也好与“楚天舒”本人又或者“工人们”本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因此偶尔的工人们提起白天在工厂里的事情的时候大多是带着怨气的。
工厂里的人、工厂里的事情、工厂里的工作对于工人们都是不太美妙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