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壁如此说,夜长歌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来,哪怕是身在如此危难的坏境,他没有答沈壁的话,而是挥掌扫开身前的一个黑衣人,微微有点儿气喘:“这样不行,对方人手众多,继续拖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沈壁也不禁皱眉,身上还沾染了一些血渍,让她极不舒服,可事关生死,她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那些黑衣人此刻还剩下二十几人,都围着两人,他们也看出来夜长歌是个狠角色,谁都不想送死,唯有采取人海战术,以消耗夜长歌的体力。
沈壁吞了吞唾沫,深吸一口气,她想,他们既然是要活抓她,那么定是不会伤她性命的吧?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她不由皱眉,转头对夜长歌说:“你把我放给他们吧,你若是自己一人,定能逃的生天,也没得到时候我们两个都没了生路。”
夜长歌闻言,垂眸看了她一眼,邪邪一笑,眸色却是冷凝:“你认为,我可能会放了你吗?”说罢便不再理睬沈壁,转过头皱眉扫了一眼全场。其实,在他的心里,最担心的可不是眼前这些人,而是那个怪异的白衣男子,云君。
若是云君乘胜追击,那……
“砰砰!”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几声炸响,空中绽放五彩的烟火,可若是细看,便可发现,那烟火在空中炸开,消散而形成了一个“绝”字。
众人被这烟火一惊,不由抬头看去,然而夜长歌见状,脸上却是不由露出一丝喜色,沈壁看着那烟火,嘴里愣愣道:“这,这是.....”
夜长歌缓缓扬唇:“我们的救兵来了,这就是上次我叫你放出去的讯号回应,看来,乘风他们已经到了。
沈壁后知后觉的不由点点头,这才明白了,在他们离开夏伯家的前一晚,夜长歌曾给了她一个烟火弹,叫她拿出去放着玩儿,当时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本打算不准备放的,可没想到后来夜长歌竟和二丫那丫头说了。
二丫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当即便缠着她要她放了看,她不忍拂了小丫头的意,便和她一起放了。现在想起来,还幸好她和二丫给放了那讯号烟火,不然今天她们便是必死无疑吧?
……
在林中的另一边儿,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墨发如瀑,披散在背,手持玉笛,站在那里,他浑身似是散发莹莹光辉,清淡如水。
这个男子,赫然便是云君。
听见炸响,他不由抬起头来,看着那与之前在疙瘩村儿山坡所见相差无几的烟火,琉璃色的眸子盈盈流转一丝光波,唇边氤氲起一丝笑意,转而消失不见。
烟火殆尽,他低头,转身,迈步,没入茫茫夜色之中。
……
夜长歌眼角含笑,嘴角微勾,抬手忽然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儿的用力一吹,一阵夹杂着内力的尖锐音波陡然以他为中心而散开。
音波刺耳,沈壁在一旁忍不住捂耳抱头,却是忍住不发出声音,而在四周的黑衣人却是突然抱着头大叫起来,像是有什么冲入了他们的头,撕扯着他们的神经,相较于他们,沈壁看来还是算好的了,应是夜长歌顾虑了她,所以她才会没有那些人一样的痛苦吧?沈壁心想。
黑衣人中唯一还算比较好的便只有那个领头的,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目光暴怒,大声一喝:“快!堵住耳朵!这是音波攻击!”然而,他话音刚落,夜长歌的音波却戛然而止。
“快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长歌突然一把抱起沈壁,飞身越过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向着林中深处而去了。
领头的黑衣人反应过来,气爆喝:“快!去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等一众黑衣人反应过来,想去追夜长歌他们时,突然又是一阵笛音响起,沈壁转头看去,隐约可见一袭白色衣袍,然而夜长歌的速度太快,一转眼便不见了先前农舍所见的场景。
沈壁转过头,心中微微思索,白色?笛音?会是他么?
云君?
夜长歌带着沈壁不知飞出好远,她都已经习惯了夜长歌抱着她用轻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因此倒还没什么。
只是夜长歌就吃力了,他本身就还有旧伤未曾痊愈,而今又添新伤,刚刚又使用了音波功而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最后实不力堪,带着沈壁落入一个小河边。
一落至地,夜长歌便松开沈壁,差点儿便倒了下去,幸好沈壁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你怎么样了?”沈壁不禁担心道。
“没事。”即使是难受,夜长歌也在她面前并未表现出来,他勾唇一笑,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如何?本公子说什么了?一定会救出你的吧?哼!”一脱离危险,夜长歌便恢复了他那自以为是的骚包本质。
沈壁冷哼一声,不屑道:“要不是那阵子刺客恍惚了,你可能这么容易逃脱吗?”心里却还是微微感动,不管如何,这次还是夜长歌救了她。想到这里,她不禁一怔,细细算来,她欠他的情,不仅没有还清,还滚雪球似得越来越大了。
她不由的微微苦笑,看来自己之余夜长歌,是越来越还不清了。
她又想起夜长歌刚刚的音波功,不由疑惑:“既然你有办法脱身,先前为何不早点儿使出来?白白的受了伤。”
此时,有月光疏散洒下,映的夜长歌那张绝美面容更显苍白,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微微一笑:“这不过就是个和乘风他们相联系的信号,哪里是什么脱身之法。”
说罢,他脸上的表情一抽,又继续道:“刚刚若不是我得知乘风他们已在附近,那我也是不敢轻易动用此法的,此法不仅威力大,更是消耗所使之人的内力,就算我先前用此法脱得了身,那么便是逃的了一瞬,他们也会追上来的。”
顿了顿,又道:“而现在情况却是不同,我知道乘风他们已在附近,所以我才用这讯号传讯给他我准确的位置,而我们便可借此刻逃离,若是到时候黑衣人反应过来,乘风他们想必也已经赶到,如此,我们才会没有后顾之忧的逃离了。”
他将话语娓娓道来,沈壁静静的听着,她没想到,夜长歌竟然计算的如此精细周密,那么照他所说,先前她所见之人又是谁呢?
夜长歌话落,呼吸不禁加重,沈壁察觉有异,忙弯腰替他检查伤口。
却发现他的伤口因先前的剧烈动作,此时已经微微裂开,正滔滔不止的往外流血。沈壁见状,皱了眉头,忙撕下衣裙的布料,一边给他把伤口包起来,一边儿快速的道:“现在没有药物,我只能先给你包扎起来,以免失血过多。”顿了顿,又道:“可能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话落,手上微微用力一系,扎紧了伤口,夜长歌却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而后,晕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