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洪剑尊听到这话，花白的眉抖了下，斜眸看向得意洋洋的云鬣，用鼻子发出了两道哼声：“还是一如当年的小人得志！”
洪莺歌则是心惊不已，连忙看向慕惊云。
果不其然。
慕惊云与柳兵长并肩而站，都在看向不断突破的叶楚月。
尤其是慕惊云的神情和唇角的笑，充满了亲切和宠溺。
慕公子从未这般看过她！
“身为帝尊之妻，还这般不守妇道，突破再多又如何。”
洪莺歌咬牙切齿，声音轻若蚊蝇。
此刻四座皆惊，倒是立于长阶之上的慕笙，在震撼的同时，胸腔内被恐惧的情绪给填满。
她的眼底倒映着女孩的身影，更是联想到了那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这一刻。
叶楚月的突破速度，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曾经面对慕倾凰时，只有嫉恨和仰视之情，却从未有过害怕。
按照女孩这样的成长速度继续下去，可想而知的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超越慕倾凰乃至于是北洲慕府的传奇。
慕笙手指微颤，杏眸猛缩，双腿发软的同时后退了一步！
她以为，让叶楚月失去母亲的庇护，身败名裂，如断脊之犬般生活在长安小城里，就会痛苦一生，煎熬几十载，再郁郁而终。
却没想到！
这孩子，从那诸侯小城里走了出来……
慕笙忽然心口疼痛，越发坚定了要叶楚月不得好死，否则等叶楚月彻底成长起来，得知当年真相，得知慕倾凰的死因，她慕笙就永无安宁之日！
想至此处，慕笙四肢发寒。
昏暗的天地之间，如在破晓之前。
狂风摇摆。
闭目修炼的女孩，忽的睁开了星芒稍纵即逝的眼睛，如刀似剑，锋芒骇然！
她抬眸看向慕笙，那如野兽般的眼神，只叫慕笙心脏下沉，如堕冰窖般寒冷无边，窒息不已！
就像是蛰伏的豹子，在漆黑的丛林里，注视着即将成为盘中餐的猎物。
与之相视的刹那间，慕笙甚至有种错觉，怀疑这孩子早就知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