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日军小队出去执行任务,通常只有10个左右日军,外带一到两和伪军小队。
这10个左右日军枪法不错,加上日军小队里必有一挺火力凶猛的机枪,算得上是大威胁。
剩下的两个小队伪军,他们的枪法都是都是“运气流”。
以藤北抗日武装手中的实力,只要安排得当,找一个合适的伏击位置,完全可以吞下这个日伪军队伍。
而只要拿下这个日伪军队伍,不仅能为滇西南百姓狠狠出一口恶气,还能获得大量紧缺的补给。
腾北抗日武装里的民兵,现在大部分拿的都是冷兵器。
武器算下来平均两个人一把都没有。
如果能吞下这一个队伍的话,最起码能为队伍添加30把以上的步枪,以及1到2挺珍贵的机枪。
如此一来。
腾北抗日武装的总体战斗力,最少可以翻一倍以上。
收获这么大,风险自然也是有的,战斗伤亡更是在所难免,这一战也很可能将会是腾北抗日武装组建至今,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斗。
吴成才刚得到消息时也犹豫过,还特意和张老爷子做了详细讨论。
最终在积累已久的怒气刺激下,更是为了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吴成才决定冒险干这一票。
张老爷子虽然同样心有顾虑,但是他也赞成吴成才的决定。
并在临别时撒酒高歌:“人,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驱逐日寇乃民族大业,收复河山流血牺牲无法避免。
我一介书生手寸铁之力,唯有坐镇大后方为你们祈福,等你们凯旋而归,我必在村头举酒相迎。”
张老爷子的民族气节毋庸置疑,不久前那一封《答田岛书》,让全世界知道了什么叫中国人的骨气。
封云天听完张老爷子的叙述,发自内心的敬佩油然而生。
有对张老爷子狂发书生的景仰,也有对吴成才区区一个山野猎人,敢带队袭击日军那份勇气的佩服。
想当初多少正规部队闻日军色变,一个个看到小鬼子跑的鞋子都丢了。
这一对比
让吴成才这一个山野猎人,他的精神和勇气就显得弥足珍贵。
而在为吴成才的勇气佩服的同时,封云天也不由的心生担忧,总感觉这一趟很可能会出变故。
这不仅
仅是来自于第六感,还有封云天征战多年的经验判断。
要知道日军占领腾冲已经一年多,日军队伍外出需要附近村子的行动,加起来没有100次也有80次。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一次泄露,偏偏这一次却泄露了。
而且泄漏的时间点还很古怪。
正好是张文德老爷子以一袭书信,痛斥腾冲县日军头目田岛,让田岛不仅没有吃到鸡肉,反而惹了一嘴的鸡毛,被气得差点吐血之后。
综合这种种前因后果和各种是信息,这个伪军线人放出的情报
就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劲了!
“张老先生,恕我冒昧的一问,你难道不觉得情报有些不对劲吗?”封云天皱着眉头向张问德问道。
“嗯?”
张文德皱起眉头说道:“传出情报的线人乃是我曾经的学生,他很聪明机灵,通过他的情报,我们已经成功行动了好几次。
他这次能够送出如此重要情报,肯定是得到过多方确认,若是假的情报,他肯定不会送出来。”
“不不不。”
封云天连连摇头:“您理解错了,我不是说这份情报有假,我是说送这份情报的人可能有问题。”
“这”
张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满的反驳道:“封团长,你质疑老朽的学生,是对老朽的不信任吗?
老朽自认教书数十载,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传递情报的这个学生,他天资聪明头脑机灵。
如果放在早几十年的旧时代,他绝对有秀才进士之姿。”
张问德对于这个伪军内部线人,明显是非常的信任而且看重,对于封云天的质疑非常不满。
封云天没有因张问德的反驳而生气,笑了笑,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老先生,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但闻其详。”张问德依旧皱着眉头。
“聪明反被聪明误。”
封云天说完故意停了一下,没有打算继续与张老爷子争辩,转移话题道:“我此行来猎人村,一是为了履行之前的承诺,二是我确实需要吴小狼那样的猎户人才。
我不想坐在这里等到明天中午,得到的消息是我要的人都没了。
继续在这里与您争下去也没用,与其干坐还不如直接行动,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安排一个人带我去找他们。
不管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我都必须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他们。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可以避免一次毁灭性的灾难,如果我的猜测不对,那我也可以为他们的伏击战提供意见。
我并不是骄傲自大,我只说实话,放眼整个滇西南地区,对日作战经验之优秀,舍我其谁。”
张问德先生本就是个识大体之人,刚才生气也是一时情绪没稳住。
听完封云天这一番有理有据之言,张老爷子发现确实如封云天所说,只要封云天去了总有好处。
加之距离日军途经情报地点,还有十几个小时,足够封云天赶过去。
张问德老爷子也没有再揪着不放,选择了让封云天去和吴成才汇合,完成这一次袭击行动。
可究竟派谁带封云天过去,这就有点难到张问德老爷子。
现在猎人村已经是男人倾巢而动,留下来的除了张老爷子一个男性,其他的都是女性和孩童。
张老爷子虽然还很精神,但毕竟年事已大,连夜赶路必然吃不消。
让其他的女眷跟封云天走,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属实有伤风化,张老爷子觉得非常不妥。
那究竟该派谁去呢?
封云天听完张老爷子的话,也感觉这事非常棘手。
他对周边地形完全不熟,走过来都迷了一次路,如果没有人给他带路,根本不可能找到吴成才他们。
而如果让女眷带路
在这个对贞操名节看得很重的时代,一个有妇之夫和另外两个男人,在深山老林里面过夜。
哪怕封云天确定自己不会做什么,可难保这个女人的老公不会有意见。
到时候要是闹出了内部矛盾,影响他的人才招募计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封云天和张问德老爷子,都很纠结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脆生生,如黄鹂一般悦儿的欢快之音——
“张爷爷,我和爹爹去过张家村,那条路我熟,让我带封大叔过去吧,我身体好,走夜路完全没问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