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潜意识里,郁也所向?往的婚姻,就?是像照桥夫妇那样吧。
两人既像恋人又像朋友,爸爸会陪着妈妈一起去逛花市,妈妈也会陪着爸爸出海钓鱼。
崇拜着对方?的长处,在对方?遇到挫折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贬低,而是温和的鼓励。
两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即便什么也不说,但在完成了各自工作的间歇抬头,一定会甜蜜的笑着,默契而关切地?捕捉到对方?的目光。
总之,郁也是按照剧情?准备的戒指,他当初也没想过五条会愿意把?戒指戴上。
但有?一天,五条却从对戒中抽走了一只,并?告诉他,只要他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乖乖的戴上戒指。
而那一个条件,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要郁也替五条窃取咒具,并?打探出天元结界“门?开”的规律。
郁也听到这?个条件,当时就?有?些生气了——只觉得,什么嘛,五条悟这?个家伙也做得太明显了吧。
五条戴上戒指,表面上是在向?众人示弱,像是放弃了抵抗,接受了两家联姻的事实。
而他又不是不知道,凭着郁也操纵着加茂枝一直在讨好他的态度,他骤然表现?出亲近的模样。
只会给加茂枝一种错觉,认为他的努力打动了五条了,他们之间的误会消除,两人又可?以恢复到从前亲近相?处的状态。
为了维持住跟五条这?一点珍贵的,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情?谊,加茂枝自然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啊。
可?是,五条分明就?是利用加茂枝这?一点急切的心甘情?愿,好彻底地?摆脱他。
毕竟,加茂枝的行动早晚都?会败露,而到时,他将注定接受审判。
五条想的是,因着加茂枝父亲的缘故,他又会替加茂枝证明,前者是受了他的蛊惑才犯下的罪。
以御三家过往的案例来看,加茂枝并?不会被判很重的刑。说不定是被他父亲送到国外,避避风头就?能够回来了。
而五条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凭他的实力,御三家向?来拿他什么办法。
但是,在这?之后,他跟加茂枝的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
他便能趁机一举同?加茂枝解除婚约,同?时,倘若加茂枝的行动成功的话,他还能获得足够的情?报,将他的计划推进一大步。
但五条傲慢地?设想了这?么多,始终没能想到,结果却是加茂枝替他顶下了全部?的罪。
郁也当时是又恼火又心累。
所以,他让加茂枝做出顶罪的选择,就?是为了尽快地?达成与五条的BE结局,结束攻略。
他心知攻略五条悟这?个咒术界最强,让人喜欢上他——绝对是一件既为难自己,又为难五条的决定。
因此,还是放五条回去改革咒术界吧。
那这?个戒指就?不该出现?在五条身上了。
五条是在炫耀什么吗?
炫耀他曾经利用加茂枝的真心,达到了他自私的目的。
然后得意于他成功实现?的计划,戒指就?是他荣誉的勋章。
郁也十?分不爽。
见着五条没有?回应他的请求,郁也索性自己伸手去拽。
可?是他刚一触碰到戒指,五条就?像生怕珍贵的宝物被抢走那般,警惕而恐惧地?看着郁也。
没错,五条那双心碎的蓝眸里,此刻浮现?出一抹极轻的恐惧,而后恐惧放大为绝望的痛苦。
就?像是要抢走穿行于沙漠中的旅人,能够拯救他生命的最后一杯水。
但郁也可?不是那一个对五条言听计从的加茂枝。
他不需要攻略五条,不用再讨好五条。对五条没有?了当初的崇拜,甚至连那一点害怕,也渐渐的在五条的眼泪中转化为了勇气。
尽管五条一直在躲,但郁也不打算放弃:“这?个戒指你留着也没用了——反正我们早就?如你所愿,已经解除婚约了,不是吗?!”
又来了。
五条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令他直不起腰,锋利地?砍在心头的阵痛。他颤抖着,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起来。
趁着五条疼得发懵的功夫,郁也抓住了戒指,他用力地?将手链拽断,然后把?戒指冲着门?外,远远地?扔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条先是看了眼门?外,随即他红着眼眶,无?比受伤地?望向?郁也。
郁也被五条看得是莫名其妙:“我……”
郁也的话都?还未说完,他被五条一把?推开。
瞬间,五条便奔跑至庭院里,他高大的身形或站或蹲。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翻遍了庭院里的各个角落,只为了找回被郁也扔掉的那一枚戒指。
郁也的心中只剩不解,还有?一丝倦怠。
五条找戒指就?随他去找吧,郁也出神地?坐在缘侧,思考着他被困入五条的意识世界后的种种表现?。
再试图联系之前那一道提醒他的声音,想要到脱困的办法。
眼前突然多出一道阴影。
五条垂下眼眸,他紧抿着唇,脆弱而执拗的模样,让郁也莫名想到了10年前与他在加茂家相?遇的那一个五条。
“找不到了。”五条哀伤地?看着郁也,“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郁也突如其来冒出一股火气,他抓着五条的衣领:“五条悟!你是故意的吧——可?以,只要你把?我放出去,你要多少个戒指我都?给你!”
五条任由郁也拽着他,甚至他还柔柔地?搭了一只手在郁也的腰后。把?人护着,生怕郁也激动地?跌倒。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要别的戒指,我就?要你扔掉的那一枚。”
郁也是彻底抓狂了,而他在激动的心绪的冲击下,说出了那一句直接把?五条推入深渊的话:“你真的好烦啊——早知道……早知道当初跟我联姻的那一人不是你就?好了!”
五条的身体瞬间剧烈地?颤了颤,他差一点连站立的力气都?失去了。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缓缓在他的喉间漫开,五条的嗓音,像是被粗粝的沙石碾压过那般沙哑。
他轻声问着郁也:“那你希望那个人是谁?”
“出了五服的本家、禅院家——甚至你的高专同?学,对了,那个叫夏油杰的……”
其实吧,郁也的脑海里根本想不起几个名字。他就?是嘴硬,而夏油的名字一出来,他就?后悔了,立马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消了音。
毕竟这?两人他谁都?不想选。
但郁也还是不想在最后输掉气势:“……总之,我随便跟哪一个人结婚都?可?以,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唔……”
像是再也不想听到郁也的话语,五条伸手握住了郁也的脖颈。
即便他被郁也伤人的坦陈刺痛得眼前都?出现?了血色的残影,但他没舍得用力。
而伴随着轻微的窒息感,郁也被推着向?后,背脊猛地?撞到了和室的拉窗。
在郁也发出痛呼的这?一瞬间,五条欺身向?前,低下头,重重地?咬住了他的双唇。
郁也疼得一哆嗦,他想要挣扎,可?五条紧紧地?将他的身体顶在了拉窗上。
湿滑的舌尖撬开郁也的牙关,带着想要掠夺一切的绝望,五条凶狠地?吻着郁也。
但他过分的爱意,只会让郁也感到害怕。
郁也故意放缓了挣扎,任由五条的舌尖勾缠着他。随即,他瞅准机会,报复似的,一口咬住了五条。
五条发出一声闷哼,但他硬生生地?忍下了。
他放在郁也脖颈上的手,转而强势地?捏住了郁也的下巴。
这?一次,郁也就?连嘴巴都?无?法闭上。他垫着脚,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任由五条加深这?个滚烫的、令他因为窒息感而手脚酸软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