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产生出这样一个疑惑。
毫不留情地拳脚中,一根粗大的木棒混迹其中。
这是棒球棍。
西蒙隐隐地分辨出来。
可是。
会出人命的啊。
真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身下一滩积水渗进衣服,冰凉的感觉袭来,逐渐冷却着西蒙的意识。
昏暗的光线中,马克斯坦因的表情有些狰狞,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全部都被找了回来,看到躺在污水里的年轻人丝毫没有反抗之力,马克斯坦因甚至生出了几分高手寂寞的感慨。
小子,有本事你再起来啊!
心里这么喊着,马克斯坦因手中的棒球棍再次挥向西蒙,这次瞄准的是肩膀,沉闷的击打在一干拳脚声中显得尤为明显。
只是,当马克斯坦因习惯性地想要再次抬起棒球棍,却发现手里猛地一空。
紧接着,散乱的踢打声中突兀地响起了一道明显的破空声。
咔!
清晰的骨骼碎裂声传来。
围攻西蒙的一个青年顿时跌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一条腿惨叫起来,声音中甚至已经带起了哭腔。
“啊,我的腿,啊哈,腿,我的腿断了。”
突然的变故让另外四个人都是一愣。
马克斯坦因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扑向地面的西蒙身上,大声道:“他抢走了我的棒球棍。”
一个同伴的腿被打断,不但没有吓到另外四个人,反而激发了这几个青年的凶性。
于是,马克斯坦因的提醒下,另外三个人也扑了上来。
“按住他,按住他!”
“先抢棒球棍。”
咔!
又一个青年随即倒下。
“都他妈让你们按住了,腿啊,快喊救护车,我要救护车。”
“闭嘴,别嚎了。”
“打死他。”
狭窄的巷子里,剩下三个青年依旧在围攻着试图从地上站起身的年轻人,一个按着他的身体,一个在拳打脚踢,最后一个试图抢回他手中的棒球棍。
再一次想要起身无果,西蒙果断放弃了手中让自己无法施展的棒球棍,斜了眼按在自己身上的马克斯坦因,猛然蓄力,一个狠厉的肘击直冲对方侧脸。
马克斯坦因感觉好像有一柄铁锤击打在自己脸上,脑袋猛地一歪,噗地吐出了几颗伴随着血水的牙齿。
看到马克斯坦因同样倒在地上惨嚎起来,剩余的两个青年终于感到了恐惧。
西蒙却没有给他们任何犹豫时间,身上没有了马克斯坦因的掣肘,轻松地再次夺回棒球棍。
咔!
“不要,啊!”
咔!
“啊啊啊,我的腿,谋杀,你这是谋杀,我要告你谋杀。”
终于站起了身体。
西蒙抬了抬头,感觉眼前的光线有些泛红,听着脚下青年的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谋杀啊,这个罪名很不错。
不过。
一,二,三,四。
哦。
好像还缺了一个。
这可不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西蒙转身,追了上去。
巷子里传来第一声惨叫,马修布罗德里克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他听得出来,惨叫声应该是自己死党的。
随即。
第二声!
第三声!
第四声!
马修布罗德里克逐渐感觉到手脚开始冰凉,原本的一些酒意已经彻底消失。
只是,头脑越清醒,恐惧就越深重
动静越来越大,周围一些居民家的灯光也亮了起来,还有狗叫声响起。
马修布罗德里克碰了碰车门,想要下车查看一下。
到底没能鼓起勇气。
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
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巷子口,期待着死党们如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
果然有人出来。
只是,马修布罗德里克却看到了一幕随后很多年里都无法忘却的恐怖画面。
半边脸都是血的马克斯坦因身影刚刚出现在巷子口,就好像受到一辆卡车撞击一般,猛地扑倒在不远处地面上。
随后,那个满身污渍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的‘生物’拎着一只棒球棍,无声无息地跟出来,沉默地拎起马克斯坦因的一条腿,完全无视对方的哀嚎与乞求,拖死狗一样缓缓地再次将马克斯坦因拖进了黑暗的阴影里。
片刻后,相似的惨叫声再一次传了出来。
死神。
马修布罗德里克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词汇。
不知不觉,他的手脚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大脑宕机了片刻,马修布罗德里克突然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担心被对方发现,颤抖着挪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不管不顾地就逃离了这处让他恐惧到了极点的所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