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厌喉骨轻微滚动，他目光平视前方，寡淡嗤嘲她，“我还以为不论怎样对你，你都不会生气。”
行驶再次区域平稳。
副驾驶上的楚雪面有红晕，她保持着侧过身子的姿势，这样能很清楚地看清楚男人的脸，即使他没什么分明的表情，“肖厌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生气，在我看来你更像是那个不会生气，甚至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那一个。”
肖厌唇角挽出抹淡淡弧度，“是么？”他无声地笑着，又问她，“那你刚才在为什么要忍她们？”
楚雪，“......”
她的短发被灌进车窗的风吹得四散，有种凌乱美感，叹口气道，“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肖律师，怎么会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苦楚。”
他的确是不懂。
从小长到现在，肖厌从来都不知道受气二字怎么写，在他标签中，一直都是强者、顺风顺水、无败绩，等等字眼。
所以肖厌选择沉默，没有接话，自然也没有反驳。
女人低头摆弄着他的火机，纯银正方形的，质感很好，她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要抽烟的，这才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递到男人薄薄的双唇边，“呐，咬住。”
肖厌微开双唇，视线在有些拥堵的路况上，只是下意识地去咬烟头，下一秒，触感微妙……
楚雪僵住。
她的动作和神情像是凝固一样，盯着男人清隽矜贵的侧颜，一动也不动。
那开车的男人仿佛没什么，只是轻咬出烟头后微微头一动，脱离开她的指。
楚雪收回手，讷讷地看着指腹，耳根处飞快地爬满欲滴的红色。
车子开出闹市去，路况转良好，不再那么拥堵，肖厌才分神转头从她手走火机，才发现女人的脸红得惊人，他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脸红什么？”
“啊——”楚雪回过神，坐直身体目视前方，不去看他，“我没有脸红，你胡说八道。”
“是么？”
“肖厌，你好好开车行吗？”
她真的觉得这男人像是个直男癌晚期，他根本一点都不懂女孩子，说真的，怕是没有女人会喜欢上他这种后知后觉又迟钝的人吧。
肖厌将她送到事务所楼下。
停在路边，她下车的时候，男人叫住她声线低沉，“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下？”
劝赵二亲属撤诉。
楚雪下车后，转身看他的目光很是平静，“我的委托人说要告到底，我没办法，只能接受。”
肖厌，“......”
他探着身子看车外的她，视线深邃到能看破人心，“法庭上，你别哭。”
旋即，黑色奥迪A9扬土而去。
等完全看不见车的时候，楚雪才放下防备和伪装，瞬间如一个霜大的茄子般，懊丧地往事务所走。
刚进门，几个八卦的女同事就上来围着她，“楚雪，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很有钱的样子啊！”“你该不会是案子不好好搞，偷偷摸摸地背着大伙儿谈恋爱了吧！”“快说呀，就是没看到脸，长得帅不帅啊！”
楚雪，“......”
她没空理会这些八卦，推开众人，在一群议论纷纷中回到自己的位子，还要准备三日后的庭审，再说了，肖厌那种是顶级男神。
男神是什么意思？
就是走在路上看一眼，你就会觉得这辈子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那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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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社会，流量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