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一时反应过来,瞬间对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原来这是一个圈套......请陆西辞回来给爷爷做手术,不用脑子想也是多么大的恩情,看来他就是要以这种温柔的方式制服她。
这谁能拒绝?
陆西辞觉察到二人气氛微妙,独身绕回黑色办公桌前坐下,伸出修长的指拨弄盆栽,眸光缓缓暗沉下去,“行之有陆馨儿,你有慕千金,最后还是我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瑾歌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觉得那一刻的陆西辞,满面薄凉眼底无一丝温度。
傅年深自是聪明人,不多言语只是将她一把抱起,朝门外走去。
在门口时,男人脚尖一顿,他没回头只是冷静地说:“西辞,是你选择丢了她。”
丢了谁?
陆西辞弄丢的那个女子,被碾碎在岁月洪荒里,不复存在。
瑾歌的八卦心被勾起,不由好奇问:“陆教授,受过情伤?”
那样出尘不染的人,怎又会受情伤?
没想到的是,傅年深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对于西辞来说,那不叫情伤,叫劫难。在那个女人过后,他的心早就贫瘠一片寸草不生。”
噢——
瑾歌没有追问下去,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过分探究终归是不好。
人被抱到VIP病房。
瑾歌坐在病床上,盯着那挺身伫立的男子叹口气:“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什么时候都住VIP,纯属浪费资源。”
嗯,她忘了整座医院都是他的。
傅年深凝眉不语,站到窗边拉开窗帘,慵懒恣意地倚着窗沿,“西辞给我说,你试的那种药物是针对神经的,有依赖性,只不过威力没毒品那么大。”
“我知道的,在签知情同意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瑾歌低头,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不过,我没想那么多,只想凑钱。”
她每说一个字,他的眸就沉一分。
再怎么需要钱,再怎么岌岌可危,她也不愿意委身于他,做他的妻。
身为一个男人,对于这件事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后,难免觉得挫败。
挫败感?
第一次这么浓烈,浓烈得令傅年深想笑。
“瑾歌。”他唤得缱绻低柔,似有些无奈般轻笑着:“乖女孩不要这么倔,只要是好的我愿意给你,你就拿着,都是我心甘情愿。”
可他不曾想,他的一句心甘情愿,会在故事的最后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再无转圜余地。
从瑾歌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男子清俊的脸和窗外的星光融为一体,透着说不清的柔和,模糊了平时看起来冷冽的轮廓。
“你让陆教授给爷爷做手术,我感谢你。”她盯着他时,眼里有着澄莹的亮,“但是这只是一份恩情,但是想必傅公子这般聪明的人,也想得清楚恩情始终是恩情,与其他无关。”
娶她,对她好,对于瑾歌来说,她当真受不起。
瑾歌清楚看见,她说这些话时,男人眉目里蕴着的寒,那是野心勃勃的掠杀者独有的。
最后,他笑了:“瑾歌,不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