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海感觉到了孔寒安的严肃，不再纠结故事，开口说道：“不远，两三百里。”
“黎三，前面打头阵，找到牛大回来复命，马勉，加速。”
“喏。”*2
二妖应了一声，黎三阴风大作，马勉也四蹄全开，他们感到了孔寒安的焦急。
速度太快，风吹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孔寒安俯在马勉身上，一路小声讲到自己分析出的问题。
敌人势力太强，这个时候由不得他装逼，人多力量大，或许马勉能想到什么方法。
“这么说，我那个同僚有危险？”
孔寒安分析只说了一半，黎觅海又飘了回来。
何止是有危险，孔寒安严重怀疑，给顾强塑身修庙都在阴风山算计之中。
前世很多诡闻杂谈里，作恶的不都是这种堕落的一方城隍或者土地么。
但眼下着急没有，立刻折返也是浪费时间，先找到牛大提升战力为主。
孔寒安问道：“牛大找到了？”
黎觅海有些支支吾吾：“情况有些古怪……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牛大。”
都是冥界种族，黎觅海不至于认不出来，孔寒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前面带路！”
……
凤吟镇是边陲小镇，相当于半个军镇，这里民风彪悍，可没有顾老爷那种大善人，自然比不得和略镇繁华。
此时已日落西山，小镇城墙高耸，偶尔还有道士御剑巡逻，城内黑压压一片没有火光，显然已经进入了宵禁状态。
但宵禁政策不影响镇子外的草居民房，城外不远处，一间茅草房里正亮着微弱的烛光。
“娘子，该喝药了。”
一道男声响起，言辞之间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相公，哪能让您亲自照看，妾身不妨事的。”
女声有些虚弱，言语间带着些慌乱和受宠若惊。
“没事，娘子，夫妻之间本就该守望相助，现在你身体不便，为夫理应照顾你。”
“那……那妾身就多谢相公了。”
女声柔情似水。
“对了，娘子，你前几日牵回来的那头牛真壮，要不，我拿了他的牛黄牛鞭，给你补补身子？”
男声继续说道。
屋内沉默了一阵，似乎那女人正在犹豫，最后开口道：“别吧，我们家还需要它耕地呢。”
草屋外，简陋的栅栏院子内，拴着一头极其强壮的大黑牛。
黑牛鼻子上拴着粗大的鼻环，鼻环上还隐隐有些血迹，连着绳索拴在栅栏上。
此刻，黑牛正卧在地上，望着月亮怔怔发呆。
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人一马，正是孔寒安和马勉。
“牛妖一族不喜欢戴鼻环，他居然还想……！我要杀了他！！！”
马勉咬牙切齿，压抑着自己的音量，捏着拳头全身颤抖。
相处多年的搭档，他怎么认不出来？
可那确实也不再是牛大，那头牛健壮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灵魂与功力，现在只是一头强壮的牛罢了。
这也是黎觅海有些不确定的原因。
孔寒安抓住了马勉的鬃毛，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屋内的眼神冰冷。
得益于马勉隔三差五的提起，孔寒安对牛大印象极好，已经默认是自己人了。
他也一样认出了老牛，他的阴阳眼能看寿命，除了冥界的牛妖，什么牛能活两百多年？
但此刻牛大的功力全失，魂不附体，若那男子真有问题，马勉上去也是送菜。
可孔寒安心中就是好气，好想去锤这对狗男女！
一旁的黎觅海默默的把镇魄符贴在了孔寒安身后，他觉得大人此刻需要这个。
孔寒安的顾虑，马勉心里当然也清楚。
他紧紧的抿着马唇，两个鼻孔却越来越大，他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
夜里安静，他不想打草惊蛇。
“你们是来找那头牛的吧，他不该来这里，可惜了。”
一道声音自暗处幽幽的响起，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