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传媒是根本没有想到，嬴子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
作为时代传媒的总裁，克莱尔深知资本家是什么样子。
高高在上。
所以他认为，初光传媒会靠资本镇压群众。
失策了。
“这件事情，与今天的记者发布会无关。”女秘书冷笑，“请问你是以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们执行长的？”
外国记者哑口无言，憋了一肚子的气。
嬴子衿瞥了外国记者一眼，声音凉淡：“剩下的事情，初光传媒全面跟进，但是——”
“想借着这个机会拖初光传媒下水，欺负和月，挑拨粉丝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记者发布会到此结束。
嬴子衿回到办公室，路理事长正在指挥其他高层准备任务。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总裁，这些粉丝是不是太激动了？是男是女其实没多大区别。”
嬴子衿看他：“你不追星？”
路理事长茫然：“不追啊。”
一天到晚公司事务繁忙，不少明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哪有时间追星。
“嗯，我也不追。”嬴子衿拿起杯子，“所以我无法体会她们的感受。”
“都是受害者，不需要责备。”
嬴子衿喝了一口水，出门。
路理事长挠头，还是无法理解。
“类比一下就是你从小喜欢一个女生，给她花钱买东西，还花费了不少时间，也投入了感情，她表现出来也是一个女生。”女秘书压低声音，“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变成了男的，而且你的性取向很正常。”
路理事长：“……”
这他确实第一时间接受不了，得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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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月录完歌已经是第二天了。
知道这件事情，她比其他人想象中的都要镇定。
在娱乐圈这一年，虽然有初光传媒保驾护航，但她也见了不少龌龊的地方。
“姐姐，我准备去见见我的粉丝。”云和月说，“对，能见的，就一个个见，我给她们道歉。”
嬴子衿顿了顿：“你稍等一下。”
她给喻雪声打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云和月的心理状态现在如何了。
喻雪声很快接起，知道了事情之后，也叹气：“抱歉，嬴小姐，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不过和月进娱乐圈，确实让她恢复了不少，她现在已经是健康人了，没什么事的。”
嬴子衿颔首，她握着电话：“走吧。”
两人也先去的是@坟头蹦迪这个粉丝的家。
这个粉丝是大粉，从青春202一路跟出来的，只是当时给云和月打投，就花了几百万。
女生以为又是记者，很不耐烦地开了门，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当场呆若木鸡了。
云和月开过一次演唱会，她去了，还坐前排。
但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
少年酒窝浅浅，清澈动人。
“对不起。”云和月主动抬手，抱住她，“我很在意你们，从来没想耍你们。”
呆了一会儿，女生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云和月有些无措。
“呜呜呜，你没有胸。”女生哭得更伤心了，“你怎么没有胸，我喜欢大胸美女，我的墙头是秦灵瑜，她就是大胸。”
越哭声音越大：“云哥，原来你不是裹了，因为你只是A……”
云和月：“……”
嬴子衿：“……”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云和月还是她的粉丝。
“算了。”女生抹了抹泪，“谁让你唱歌好听跳舞又好呢。”
最重要的，是尊重粉丝。
不像华胤完全只把粉丝当工具人。
缓了这么久，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性别确实没那么重要。
“嬴执行长，给你道歉。”女生朝着女孩深深地了一躬，眼眶又红了，“我太冲动了，不该说你行为不端，又上升到你的学术，对不起。”
“针对于和月这件事情，你说的没错。”嬴子衿挑挑眉，“我要是因为你情绪失控下的口不择言就生气，可能活不到现在。”
她走出去，把屋子留给云和月和女生。
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
因为正想着云和月的事，嬴子衿没看清是视频通话，随手点了确认。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年轻人那头金子般灿烂映入了屏幕中，他冰蓝色的眼睛像是大海，深邃又多情。
面容俊美，宛若太阳之神阿波罗。
西泽·洛朗，在那个年代可是翡冷翠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
“老大，你居然真的接我视频通话了，你——”西泽也很意外，知道他看见了女孩的脸。
所有话戛然而止。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老大是女性，但一直想着是个严肃古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