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马惊了人道歉,还是人惊了马索罪……
洛禾示意母子二人先行离去,在做出这番动静时,马车中的人并没有反应,洛禾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完全相信。
直到那马车的门帘被缓缓掀开,横空里探出了一条细长白皙的腿,与中原女子竭尽全力遮盖自己不同,这女子穿着暴露的很,脚腕上还系着一圈铃铛,一摆动便发出悦耳的声响。
“大胆刁民,惊了本公主的马,还不速速跪下。”
慵懒又甜腻的声音从上而下传过来,洛禾抬头去看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女子,待到看清那女子面容之时,赫然一惊。
她……是梦中那个女孩?!
洛禾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马车。
那马车里仿佛还有人在的样子。
谢南朝,会是你吗?
一想到马车里那人可能会是谢南朝,洛禾就再也无法冷静。
谢南朝……谢南朝……
这三个字,曾支撑着她挺过了多少事情,从背上莫名其妙的冤屈,在那牢狱中受辱,再到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池里如无头苍蝇般乱转,只要想到谢南朝,她便有了无尽的动力。
说好了这一守应是一生,蜷缩在他极有安全感的胸膛里听他说绵绵情话的画面也历历在目,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柔和,怀抱总是那样温暖。
可若是那个梦真的是现实,她又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在那个噩梦里,谢南朝接下来的动作会是牵起眼前女孩的手,洛禾眼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热。
直到前方一声娇喝唤醒了洛禾,“来人,将这刁民给本公主绑回去!”
洛禾猛然抬头,定定地看了那自称公主的女子半晌,方才开口道:“我虽冲撞了公主马车,却也是为了救刚刚那幼童,公主当真要如此不讲理吗?”
“我不讲理?”
玉娆公主轻哼一声,挥了挥手,洛禾若有所感,瞳孔只盯着那掀开了一角的门帘不放。
“阿朝,你来说一下,这蛮女该不该捉?”
阿朝……
洛禾心脏剧烈跳动,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感。
直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墨色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洛禾便知道,自己整个眼睛都被他给占据了。
谢南朝!
时隔半年,她终于见到了谢南朝,那个允她一生的男人。
可谢南朝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让洛禾顿时哑然失语。
果然!
同那梦境一般,谢南朝不认识自己了,那么接下来……
洛禾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女子牵起了谢南朝的手,而谢南朝没有半分反抗,顺从的很。
仿佛是示威一般,女子娇唇轻启,“阿朝,我们把她捉回去当奴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