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之前王妙音跟他说的话又仿佛在耳边回荡着自己的这位老战友果然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回又想借着建康保卫战中的表现尤其是刚才一击杀掉徐赤特的功劳想要更进一步夺取反杀卢循徐道覆的战功了而取得这样的战功那就等于把平定这次的卢循之乱的第一功劳拿到了手与之相比之前的桑落州惨败全军覆没失察刘婷云不救何无忌的这些重罪大过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可是刘裕仍然明白大敌还没有击败只从刚才的徐赤特的变异和疯狂来看天道盟恐怕并没有因为斗蓬之死而终结也许有新的魔头还在暗中窥视着而卢循和徐道覆这次虽然攻击不成可是兵力仍然雄厚有二十万以上的军队实力上仍然处于优势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内部不团结给敌人可乘之机那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念及于此刘裕平静地说道:“希乐不要急现在天道盟的大魔头斗蓬虽然被消灭但是其余党甚至是后继的使徒也许还在就象徐赤特仍然刚才在外面试图刺杀我我想这应该是他们事先布置好的计谋。”
徐羡之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是的就是如此想不到连我身边的亲信护卫都全给徐赤特收买了集体造反动手若不是寄奴的神功盖世早作准备只怕我一死不足惜就要成为大晋的千古罪人了!”
刘裕沉声道:“我叫你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世家大族身边的护卫有多少是已经给天道盟天师道渗透的刚才的情况让人担忧如果徐家的护卫也被控制那其他家族的就更不在话下了。”
徐羡之咬了咬牙:“我会严查此事的我们的暗卫其实都要服下各种药物一旦背叛就不给解药旬月之内必会毒发而死此外其家人也是控制在我们的手中以为人质即使是这样的防护仍然有这么多护卫集体叛变这点实在是让我太吃惊了。”
刘毅冷冷地说道:“我想问题恐怕就出在这些药物之上徐赤特变成这样的怪物就是因为他长期服用五石散的原因这些散的成份无人得知恐怕早已经是给天道盟控制了而徐赤特曾经长期作为你的护卫首领训练这些护卫们他要是出了问题其他的这些手下变节也不难理解了。”
徐羡之的眼中泪光闪闪:“服食五石散这些是几乎所有高门世家子弟们的共同爱好几乎很少有人不碰的若不是我徐家自幼家道中落搬迁去了会稽郡恐怕我自己也要服食这些东西的。赤特自幼练武伤痕很多为了止痛才开始服用五石散练功想不到居然也不免这一点。”
刘裕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服用五石散的事情会成为我们巨大的隐患不得不防这些变异成怪物的药材恐怕也是难得之物不可能让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中招但我们必须要经过排查了等穆之回来我们需要以他为牵头找精于药理之人为服用五石散上瘾之人全面作一次检查。”
刘毅微微一笑:“那也得是打完仗之后的事情了寄奴你把羡之和我叫到这太庙大殿之中是有何要吩咐的吗?”
刘裕平静地说道:“这次的攻击挡下斗蓬也毙命可以说我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了但仍然不可以大意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两件事一是稳定城中的秩序恢复朝堂的运作二是击退城外的妖贼配合外藩的兵马将妖贼彻底消灭绝不让他们再有退回西进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徐羡之叹了口气:“寄奴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参与这种国事的讨论了徐赤特的叛变今天徐家护卫们的变节我难辞其咎加上之前我加入黑手乾坤都是大罪不株连我们徐家上下就算是开恩了哪还有资格再议论国事?请你下令免除我所有的职务让我在家待罪听候发落吧。”
刘裕摇了摇头:“徐赤特的叛变家丁护卫们的变节与你又有何关系?如果说家里出了罪人那就得满门株连这斗蓬大魔头就是谢玄是不是我也得把谢家现在都给全族下狱了?”
说到这里刘裕又看向了刘毅:“要是亲人谋逆就要免官夺权下狱论罪那刘婷云这样的祸首是希乐你的夫人而希乐你桑落州一战全军覆没论起罪来你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刘毅长叹一声:“是的你要是以刘婷云还有我桑落州之败的罪来问责那我现在也应该跟魏顺之那样开刀问斩了。不过话说回来寄奴你在这次的事情中就没有责任吗?大军北伐出征师老兵疲让妖贼有机可乘徐赤特也是你亲自派去南塘防守的主将这些失误追究起来也足够你喝一壶的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都是人都有可能失误但现在是关键的时候我们作为国家的栋梁朝中的掌权者不可能按平时的得失进行处罚真要处罚也得是功过相抵的这种。就象皇帝和琅玡王他们也是受了天道盟的蛊惑私自逃出宫来到了这里成为斗蓬要挟我的人质如果要追责我们大晋从君到将到相个个都逃不了那最后只会便宜了妖贼。”
徐羡之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寄奴你是说皇帝和琅玡王刚才也在这里?”
刘裕面色凝重正色道:“是的是晋陵公主用了谢夫人的令牌偷偷让他们出宫来到太庙这时在被斗蓬扣作人质用来引我过来谈判羡之现在孟昶已死相位空缺在这个时候大晋的相权非你莫属而你首先要查的就应该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