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她会幻出她的珊瑚蛇妖剑,像过去那般朝他蛮不讲理地劈剑而来的准备!
但是,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仅仅从她那双曾经受尽欺凌的眼眸中,读出了一种万劫不复的愁绪。
眨眼间,她便用手背抹去了唇角的斑驳血渍,忽然一跃而起,固执地头也不回的,扎出了寝殿外。
他想伸手去抓,或者说他已经伸手去抓了,可是仍然没能来得及啊,他望着停滞在空中自己苍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渐渐摊开,落空空的掌心竟然连她的一根发丝都没能留得住。
他恨!太恨了!
烦躁地重新掩好了腰封,正欲转身提步离去,他裂了痕的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方才进来时,她惊得丢向一旁的那张泛了黄的信纸上。
眉心抽了抽,他还是踏过了满地血水与胆汁的犭良藉,弯下方才由于配合了好久而难免有些酸痛的腰肢,将地上的信纸捡了起来捻在手中。
当初交出去时明明崭新的信纸,此时此刻已经变得褶皱无比,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折折叠叠。
…我携万丈流光滚火,惟愿与你拜三叩
一叩同连理,二叩共并蒂
三叩未妨撒了野,对盏捞红豆……
再一次望着信纸上自己幼稚的言辞,他提唇讥讽地笑了笑,可捏着信纸边缘的手指,却在眨眼间忽然一颤!
只见在他的求婚辞下方,对应地后写了几行仍然散发着墨香的隽秀笔迹,于此时悄无声息地,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帘:
愿尔后,
一拜君心似匪石不转,二拜君心似匪席不卷,三拜穹有辰兮海有川,
而吾有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