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门回来时,路过河边看到了小笙的尸体。”我如实道。
汪流媚用手飞快地捂住嘴巴,倒抽了一口寒气,敖北漓则瞪大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
“小笙是个凡人吧?”汪流媚缓了几秒才再次问道。
我点点头,又问汪流媚过来小院,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事情?
“自从前两天在青丘分别后,我便回到了啸月堡,结果第二天的时候南歌过来说有位姑娘在月牙湾上要求见墨楼。我赶过去问了问那姑娘,才得知她是公输子先生的心腹,而公输子先生暴毙在了自己的家里,死相很惨烈,满身被扎满了碎裂的玻璃,或许连元神都保不住了!”
对于刚刚亲眼看到小笙尸体的我,听闻这个消息后,心底平静的已经好似一汪死水了。
“那她有说公输子先生的死因吗?”我问汪流媚。
“她认为是镜害死了公输子先生,而至于镜,也随着自身的彻底碎裂而消散死去了。”
镜也死了吗?
所以在胡凤柒死后的几日中,他的心魔终是也随他一起去了,只是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镜一定要与公输子同归于尽。
汪流媚看穿了我的困惑,继续对我说道:“那姑娘告诉我,镜曾嘱咐过公输子先生,为墨楼做的鎏银臂是暂时的,要求墨楼的鎏银臂在进入青丘后就自动销毁。但是公输子先生意识到了镜的陷害,所以尽管他口头上答应下来了,可实际上先生为墨楼做的鎏银臂是永久的,他并没有听从镜的。那姑娘猜测,大概这就是公输子先生的死因,是镜来报复了。”
我忍不住哼笑一声,果然一切都是镜的…不,一切都是胡凤柒设计的阴谋诡计……
“说完了吗?”坐在一边的敖北漓按捺不住了,“说完了该我了!”
我端起握在掌心中烫手的红糖姜水喝了好大几口,火烧火燎的水流滑过食道也没能温暖我愈发冰冷的身子:“你说吧。”
“宛宛你看到这场雨了吗?”敖北漓压低声音问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汪流媚没好气儿地瞪了一眼眼里只有我的敖北漓,“你自己瞎,你以为宛宛也瞎吗?”
“宛宛这傻狗骂你!”敖北漓立即对我告状。
“流媚骂的是你。”我回道。
“汪流媚,宛宛骂你是傻狗!”
“什么?”我和汪流媚被敖北漓这神一般的脑回路和操作都给整迷糊了。
“宛宛你看,她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说我瞎,是不是在暗指你很差劲,不该得到我堂堂东海龙太子的青睐?”敖北漓对我解释完,又转向汪流媚继续对她解释,“汪流媚你再看,我只是对宛宛说了一句‘傻狗骂你’,可我有说傻狗是谁了吗?我说是你了吗?没有吧?那宛宛回的又是什么?宛宛回的是不是‘流媚骂的是你’?所以在宛宛的潜意识里,汪流媚你就是只傻狗!”
敖北漓话音落下,还不忘扬起下巴朝着汪流媚抛了个媚眼。
只不过,没等汪流媚火山爆发,我的房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了。
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门外的人指定不是郎墨楼,因为郎墨楼他压根儿就不会敲门,那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雨还有闲心来串门呢?
“我去开门。”敖北漓绅士般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用眼角瞥瞪了一眼汪流媚。
只是当他把房门才敞开到一半的时候,根本不给我和汪流媚看清门外的人是何人,他“砰”地一声就狠狠又重新砸上了门!
随后,他满脸扭曲地疾步回到我和汪流媚面前,手指着身后的房门,对一头雾水的我们两个人颤声骂道:“就是那王扒犊子,那王扒犊子居然找上门来了!宛宛这回我真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