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好家伙,打小报告的同时还顺便夸了自己一把,听到这一番茶香四?溢的莲言莲语,系统直接震撼地在公屏上打出?了两个字:
牛逼。
怀中温香软玉抱了满怀,沉醉的莲花体香熏得楚燃半天找不着北,他?艰难地从?美色中分出?半分理智,语气带上淡淡的狐疑:“他?真这么说?”
不会吧不会吧?
吴德胜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有必要上来就得罪一个看上去就即将得宠的人?
他?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吗?
他?嘴里刚刚吐出?着五个字,陆珩的眼睛里就迅速蓄起了水雾,他?从?楚燃怀里挣扎出?来,踉踉跄跄就想下床:
“臣知道了,陛下也不想信我,那我走好了。”
“别走。”
楚燃慌得自身后抱住他?,揽住他?挣扎的腰身,像是怕再次失去他?般,死死将他?禁锢在怀中,哑声道:“朕信你。”
虽然不知道陆珩和吴德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楚燃心中的天平显然毫无原则地偏向了陆珩,冷声道:
“朕明天就打发?他?去浣衣局给你洗一辈子?衣服。”
浣衣局的宫人地位处于整个皇宫的最底层,且不说吴德胜一大把年?纪还受不受得了终日洗衣劳作的辛苦,光是从?皇帝心腹降级为?普通宫人,就足够打击他?了。
吴德胜虽是楚燃身边的老?人,平日里却没?少收后宫妃子?们的贿赂,使用迷药熏香来算计楚燃。但他?的那些个心计都楚燃一一识破,所以至今未和那些因为?利益被?大臣们争先恐后送进宫的女子?发?生?任何关系。如今既然陆珩不喜他?,便顺势将他?打发?进浣衣局,一来可以清除隐患,二?来也算是给他?身边的人一个警醒。
陆珩闻言,抽抽噎噎地用余光看了一眼楚燃,见他?一眼认真不似敷衍的模样,脸色这才多云转晴,磨磨蹭蹭地缩进楚燃怀里,装作不经?意地将冰冷的手脚搭在楚燃的腿上暖着,故作天真:
“父皇待儿臣真好。”
这就改口叫上父皇了。
楚燃被?陆珩的手冰的一个激灵,闻言更是心梗。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微妙的、被?某人当做用了就扔的工具人的不爽感。
但是此时陆珩已经?乖巧地闭上眼睛睡了,他?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一边思索着,一边尽职尽责地暖着他?的手脚,两人互相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半个时辰后,听见身边的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静,陆珩眼皮微动,双睫轻颤,片刻后陡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睡意。
他?蹬了蹬被?子?,抬头见一盏冰轮缓缓地在薄如纱纸的云层间游动,月光静静地沿着窗沿流淌下来,反射出?点点的冰凉,四?周一片寂静。
他?转头,嫌弃地将楚燃从?自己身边推开?,蹑手蹑脚地准备下床,偏殿的门忽然吱呀一身开?了。
有人踏着月色,脚步在空旷寂寥的正清殿无比明显,一步一步几乎要才在陆珩的心上,缓缓朝他?走了进来。
陆珩浑身一僵,像一股电流窜进他?的体内,激的他?头皮发?麻,瞬间就想躺下继续装睡,谁料来人动作几快,几息之间便如鬼魅般飘到他?床前,月色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陆珩的脸上,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瑶瑶,我来找你了。”
陆珩字摇光,瑶瑶是他?的小名,只有小时候的玩伴才会知道。
听见来人这样叫他?,陆珩心中像放下一块大石头,瞬间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熟稔和埋怨道:
“江寂雪,你吓死我了。”
当朝的国师,也就是如今的江寂雪,站在陆珩身前朝他?伸出?手,熟练地接下了陆珩的抱怨,脸上不见丝毫不悦,冲他?眨眨眼:
“走,我带你去喝酒。”
“玻璃春?”
陆珩像兔子?般支棱起来,动了动耳朵。
江寂雪但笑不语。
“那走啊。”陆珩自重生?后,心中难得地有了些许畅快,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楚燃身前跨过,任由江寂雪牵住他?的手,又像是想到什么,轻轻地跳到地板上。
“不用担心,正清殿所有人都被?我施了巫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
江寂雪偏头看向陆珩小心翼翼的脸,揶揄道。
“你不早说。”陆珩松了一口气,在走出?正清殿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楚燃,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很快又被?他?掩盖下去。
陆珩嫁给楚燃后,因为?身体本身便不好,所以有过不知节制地喝酒以至于喝太多伤身的先例,以至于醉晕在酒肆。这件事把楚燃吓得够呛,收到消息后便直接从?青州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没?日没?夜地照顾了陆珩两天,在反复和太医确认陆珩马上会醒后,不得不顶着一双熬红的眼,因为?公务繁多提前返回青州。
当然,陆珩醒来后也不知道楚燃回来过,只当自己命大,隔两天又故态复萌,乐呵呵地跑去和江寂雪月下把盏,把楚燃醋的不行?,又不好发?作,便强硬地再也不让仆人在东宫的地窖里放酒,防止陆珩偷喝。
而陆珩嗜酒如命,几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非常不满楚燃的霸道专|制,因为?这事和楚燃吵过好几次架。陆珩又不会武功,气得火气上来时,抓起手头能扔的东西就往楚燃身上砸,有时候是花瓶,有时候是砚台,有时是玉枕,楚燃也不躲,沉默地等他?怒气冲天发?泄完,然后静静地看着陆珩转身冷脸便回寒亭苑睡觉。
而每次陆珩睡一觉醒来时,床边的黄花桌上总会悄无声息地摆着顶难找但是品质顶好的酒,不多,但是足够他?喝到下一次朝楚燃发?脾气了。
江寂雪掌心牵着的手还微微带着些许汗渍,许是楚燃体温过高?,抱着体寒的陆珩,竟也让他?的身上也变得暖洋洋起来,陆珩的衣服上还染上了楚燃常用的丹樨香味道。
江寂雪鼻尖轻嗅,脸色渐沉,余光瞥见陆珩突然垂头神色不明,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床上的楚燃,心中不悦更加明显。
就在陆珩低头思考今天要喝几瓶酒不被?楚燃发?现的时候,江寂雪突然凑到跟着他?走的陆珩面前,语调刻意压低,刻意带着沙哑暧昧的撩人气息道:
“瑶瑶。”
“你说咱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在偷\\情?”
思路突然被?打断的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