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蠡山之巅的雪终年不化,极冷无比,幼时她就因为调皮偷偷跑出了结界,从温暖如春的结界内突然进入冰天雪地,若不是师傅发现的早,那年她就冻死了。
自此穆七便知道,没有深厚的内力或者丹药绝撑不到此处,更何况从山脚到山顶,中途还有师傅布下的阵法。
她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人能破那些阵法,反正十七年里也没见这蠡山之巅有其他人出现过。
“师傅……你又为何救我?”穆七抿了抿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唇,低低问道。
早在帝琰成为战王之后,师傅就曾下山找过她,让她不要再干预俗世,早日回蠡山才好,可她……竟傻到对师傅以死相迫,只求能留在那人身边。
她以为,以师傅的性子,此生怕是不会再愿意见她,自此后已是再无瓜葛,可到最后……
穆七看着铺满了师傅整个后背的白发,眼眶止不住酸涩。
离清将熬好的药缓缓倒入碗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印着乌黑的药汁,显得更为白皙,美得让人惊叹。
属于草药独有的苦味很快弥漫在屋子里,随着一粒雪白的药丸自那只手中落进碗里,苦味很快便被压制住了,只余一股似莲的清香。
因为一直没得到回答而失落敛眸的穆七,并未注意到这些。
“一日未出师,你便是我徒弟。”他的声音依旧淡淡,以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