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缓缓摇头,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和顾季长不过就是在京都相遇,顾季长遇袭,自己刚好撞见为了保住苏木的性命救了他。要说渊源,再往前追溯不过就是幼年时曾在京都的长街上擦肩而过,又或者顾家与自己的父亲曾有心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又……又怎么可能和这些事情有关呢?
京都的事,还有遇到顾季长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引起的。亦或者是因顾家在东岳的地位。可怎么扯,也扯不到这些事情上去啊。
顾季长头顶好似惊雷忽然炸响,他呆呆地看着公孙默。
是了,从南边的小镇回来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一块,可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听了公孙默这番话,他倒是明白了。
或许,自己丢失的是一部分的记忆吧。
诚如顾言所说,那些梦境极有可能跟公孙默说的这些有关。
“不可能?呵……”
公孙默又是一声冰冷的笑,拂袖间靠在了椅背上,声音慵懒。
“你们二人前世纠葛,神魔大战你们皆牵扯其中。所有人都以为世上只余下了人族,可实际上各族皆有人活着。你们投胎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可他薛南风没有,秦无垢也没有。顾季长,你以为秦无垢只是因为你是顾家的人,天资聪明才收你为徒的么?你错了。”
他略略顿了下,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擂鼓一般砸在了两人的心上。
“既然你们二人非得要问个明白,我也不妨直说了。”
公孙默坐直了身子,连饮了三盏酒,脸色变得很严肃。
“秦无垢当年入京都本就是为了去寻你,因为他的肩上不光担负着溟洲掌灯使的责任,还因他曾答应别人要照顾你。这一世他寻到你,收你为徒,将一身功夫授予你,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本该完成的事情。他也早就料到你会遇到宋榭,因而对你们的婚事没有丁点的意见极力赞成。”
“还有你,宋榭。”
公孙默抬眉,目光落在了宋榭的身上,笑着摇了摇头。
“你宋榭本是秦冬济之女,秦冬济能手握玄武剑掌管赤羽军,一是因他确实有那本事,二来他这来这世间走一遭本就是为了护下你。就算没有陈玄正的陷害,秦家也会被灭门。你懂吗?”
“你胡说!”
宋榭从公孙默口中听到父亲的名讳,又听他说起当年秦家灭门之事竟是这样的真相,心头如同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痛得她不能呼吸。
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叫她相信?
“我胡说?你觉得他秦冬济区区一个凡人,又如何驾驭得了玄武剑?你可知那玄武剑本是秦无垢的佩剑?这些世人不知,我公孙默却知,白语尘也知。”
玄武剑……
宋榭心头咯噔一下,身子斜斜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顾季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她揽进了怀中,回头瞪着公孙默,声音沉沉。
“公孙默,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
“果然是两世痴缠,相爱的很啊。”
公孙默长长叹了一声,仰头又饮下一盏酒。
“我倒是忘了,白语尘他自己都是个残缺之体。他的一魂一魄尚未归体,又怎么会记得这些事情。可是,他落在了凡间,成了你宋榭的师父,本就是续你们前世的师徒情分。他待你可真是不同啊,宁愿自己死,也要用乌昙重莲护下你。可惜啊,这人心难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孙默后面所说,宋榭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