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觅:“……”不是吧。
虞觅从醒过来起就没有这么无语过,包括当初霍策认不出来她她内心也没这么复杂过。
倒也并非是厌恶或者不能接受什么,但她就是现在不想和霍策做这些。
虞觅一脸吃了苍蝇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宋宋大约是察觉到了虞觅神色的变化,拉了拉她的袖子,问:“姐,你怎么啦?”
虞觅回过神来,实在笑不出来。
她不明白系统会为什么会给一个这么令人无语的任务,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要为了完成任务而跟霍策上床?
好坑,好坑,真的好无语。
真是服了。
许是虞觅的表情实在是过于难看,宋宋捏紧了自己手中糖葫芦的签儿,小心问:
“姐,你不开心吗?是不是……我花了太多钱了?”
虞觅听了这些连忙否认,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无语,蹲下身子来平视着宋宋:“怎么可能,我是嫌你花的太少了。”
宋宋哦了一声,神色有些失落:“姐,你不开心要跟我说哦,我…是你弟弟,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虞觅捏了捏宋宋的小脸,道:“想什么呢,我刚刚只是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个事没做,有点烦而已。”
宋宋很懂事没有追问虞觅是什么事情,他又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糖葫芦,然后把那根顶配糖葫芦递给虞觅,咧着嘴笑了,道:
“姐你吃一颗吧,甜甜的东西会让人变的开心哦!”
虞觅看着宋宋仰起的小脸。
她叹了口气,心想她不知道甜甜的东西会不会让人变的开心起来,但是此刻看着小孩天真的小脸还有亮晶晶的眼神她就觉得其实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左右是对象是霍策,又不是别人。
没关系,小事。
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平和的接受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
她这般想着,就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她朝宋宋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正欲站起身来带着宋宋继续走时,却忽的听见自己自己身后一阵突如其来的躁动以及一阵一阵的呼喊。
“怎么回事!”
“快躲开——”
“靠边!”
“那个姑娘——”
这些惊呼几乎是在虞觅回头的一瞬间从她耳边略过。
她一回头只见一只失控的公牛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鼻孔里喘着粗气,额上的牛角尖利无比,此时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过来。不难预料,被这只公牛撞到必然是非死即残!
虞觅原本正半蹲着跟宋宋说话,危险几乎瞬间临近,她回头的时候公牛离她不过四五米距离,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和宋宋冲过来。
虞觅瞳孔紧缩,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这一瞬间里下意识的用力把自己旁边的宋宋朝旁边狠狠推了过去,而须臾之间那头公牛便已至咫尺。
“——姐!”
虞觅用手护住了头,周遭几乎一片寂静,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旁边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她只能听见从自己耳畔掠过的清风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个呼吸间,临近死亡时,她脑子里其实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好遗憾昨天晚上霍策出去了。
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走了呢?
他要去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还要第二天特地交代丫鬟一起瞒着她的。
倘若他昨天没有走,那他们俩至少今天早上还能见上一面,那也算有一个体面的相见,与告别了。
时间就像被拉长了一般,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周遭的声音忽然间清晰了起来。
“豁!好厉害!”
“真是好俊的身手,这是谁家的公子?”
“天啊这太强了吧!”
虞觅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慢慢的放下胳膊,眨了眨眼睛,一点一点的挪着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前面。
她的面前,正躺着那具公牛的尸体,牛角离她不过半米距离。
一根箭羽正中公牛的眉心,伤口处正汨汨的流着血,鲜血沾上了她的绣鞋。牛眼赤红,里面全是流下来的血迹,身体正微微的抽搐着。
这只箭方才在千钧一发之时离弓,刺破空气穿过了坚硬的牛骨,一箭毙命又准又狠。
周边的欢呼声明显了起来,虞觅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转头寻找着被众人喝彩的那人。
她回头就瞧见了一身红衣的谢誉。
他身材修长,身形又挺拔,本就长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庞,这般一身红衣更衬得他气质出众,如此这般站在人群里尤其的显眼。
此刻那双狭长的双眸里还带着些许未消的凌厉,唇角下垂,神色稍显冷漠。
他旁边正好是个卖弓箭的摊子,谢誉救下她之后,姿势利落的收了弓,然后随手扔给了一旁的摊贩。
那摊贩是个中年男人,收了谢誉还回来的弓,朗声笑道:“小公子这是练过的?方才那一出可不知要收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呦。”
谢誉目光还放在虞觅身上,闻言只稍显冷淡的回了一声:
“运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