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静。
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就连苏影低沉的呼吸声也好像消失了似的。
墨昭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的女人依旧低着头，看着她手心里的那支录音笔。
虽然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颓然之气，令人感觉特别可怕。
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没有生机的机器人一样。
墨昭的呼吸一窒，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苏小影。”他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叫她，又像是想要通过叫她的名字，将自己也唤醒似的。
从那个男人选择以那样的方式消失开始，他们所有人心里就有一个疙瘩，原本以为，只要他们想着，那个男人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解决一切恩怨。
那个结果是他想要的结果，那是他的选择，是对他来说，最理想的结果。
可现在，当他们听到这段录音，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男人曾经那么鲜活地在她的世界里存在过。
这不仅对于苏影来说是一种折磨，对于墨昭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的心情完全受到影响。
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嗯。”苏影突然应了一声，抬起头来。
原本以为她肯定听不到他的叫唤，不会理他，可没想到，她不仅听到了，还像个正常人一样回应了。
墨昭有些意外，以至于他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叫她的目的。
他是想跟她说点什么，还是想要做点什么呢？
“墨小昭。”苏影看着他，眼皮轻轻晃了晃，哑声开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像是很正常的提问，又像是极度不正常。
墨昭看着她，一下子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疑惑，还是明知道答案，只是不相信而故意这么问了。
“你……”墨昭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反问，“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可能知道，也跟她一样，不敢确定。
所以，他只能说他不知道，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必然还是在她自己心里。
因为她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至于那个男人录音里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墨昭不知道，想必那个男人也是猜测而已。
最准确，最确定的答案，还是得苏影这个当事人来定论。
其实，她早就已经不爱战柏桦了。
这句话，虽然是一个肯定句，可由战柏桦说出来，其实也等于是一个猜测性的，不够精确的句子。
而这句话的真实性，只有这句中的女主角才知道。
“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他是不是觉得，他那么说，就走得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了？”苏影很平静，表情平静，语气平静，真的就好像一个再理智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