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墨琛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宋依灵一脸歉意加心疼的模样。
她是在心疼他么？
她能看出他心底的痛？
墨琛的眉心微微动了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勾动他的心弦，心湖微微动荡。
可也只是眨眼的瞬间，很快又平静下来。
“母亲。”苏奕然突然看向苏眉，出声唤道。
苏眉自他们兄弟俩出现开始，就极力避开他们的目光，像是羞于见他们似的，不想跟他们相见，更别提与他们相认了。
“别叫我，我不是你母亲。”苏眉逃避别开眼睛，视线像是不知道该摆在哪里似的。
苏奕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还是这样。
曾经在国内，他也去监狱里看过她，她也是不肯认他这个儿子，还让他再也不要去看她。
现在，她自由了，依旧不愿意承认他们。
“为什么在你心里，完全没有我和大哥？我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苏奕然的情绪有些激动，“从我们出生开始，你就将我们送到仇人身边，不仅你将我们兄弟俩当作可以随便舍弃的棋子，还送给敌人作报仇的工具。我真的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苏奕然的情绪很少这么激动。
至少，温暖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么激动过。
可他的激动又情有可原。
毕竟，任谁被自己亲生母亲舍弃，当作弃子地送给敌人做报仇的工具，在很多年后他们与她相认，她还拒不承认，是个人都会伤心。
“不是，不是，不是……”苏眉像是疯了一样，重复着同样的两个字。
“那你当年为何又要生下我们？”苏奕然难受地问道。
“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了？”墨琛冷冷地说，“她生下你我，还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利用我们作为她报复的工具而已。”
墨琛从来就没有苏奕然那么好说话，不仅声音冷，面色更冷。
苏奕然虽然极不想承认，可他知道他大哥说得很对。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找开眼睛。
他定定地看着苏眉，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现在不想去纠结你到底有没有心了，我们只想知道，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
人生在世，没有哪一个孩子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过去三十年，他们一直认别人做母亲，就是一大错误了，可真相总归是被揭穿了。
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既然他们不是战柏桦的儿子，那他们总归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告诉我，我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苏奕然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
此刻，他就站在苏眉的面前，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仿佛从不她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就绝不罢休似的。
从知道他们兄弟俩的身世之后，他就一直想搞清楚，他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可无奈于，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直到前不久，他们的亲生母亲苏眉突然出现，这件事才算是有一点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