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眼珠就如同布娃娃的假眼珠，不带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可陆嘉瞧着，不知怎么，竟然觉得苏沫是在担心她。
可瞧着苏沫这无神的双眼，和已经无法直视的半边脸，杜嘉只觉得她怕是被吓得有些产生幻觉了。
可瞧着苏沫就这样跪在她的手侧，一动不动的，甚是乖巧，她这手总觉得有些痒痒的，只要不看那半张脸的话。
两人就这样静处了一阵，自始至终，苏沫都瞧着她，目不转睛。
陆嘉瞧着，终究还是没挨过心痒痒，她的手朝苏沫头顶的方向而去，可当她目光瞟到苏沫那毁了的半张脸上，手在对于性命的恐慌下，僵硬在了原地。
眼前其实是怪物，陆嘉心里骂自己是被鬼迷心窍了，不然是想什么呢，只是现在这种场景，她要是收手回来，要是被误会了什么，一口咬过来，她不就彻底结束了。
手僵硬在空气中。
苏沫瞧着她的手，偏着头，眨了眨眼睛，好似在思考什么一样。
这回看到手被苏沫盯着，陆嘉知道更不好动了，咽了咽口水，神情崩得紧紧的。
直到她看到苏沫冲向了她的手，这下她想抽回手了，可却因为太害怕，手似乎完全不受她大脑控制了。
于紧张和害怕之下，她不由得紧闭上了双眼。
想象中的伤痛再次没有到来，手上能感受到温热，像是放在了什么上面。
这回，陆嘉的胆子算是比之前大了些，她睁眼得比之前快，虽然只是先睁开了一只眼。
在她的独眼注视中，她的手已经放到了苏沫的头上，她感受到的触感都是来自苏沫的头，这样的场景，终于让她睁开了双眼。
苏沫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视一样，头在陆嘉的手上蹭了蹭。
主动的！
陆嘉不确定她的遭遇是不是真实的，可她手上的感触是真的。
可能是苏沫太主动了，弄得她这心大了起来，动作也开始放肆了，手轻轻摸着苏沫的头，甚至还揉了一揉，可苏沫真的好乖，就这样乖乖的跪着。
明明是可怕的存在，可苏沫这走向明显不对，而且陆嘉终于知道为什么好多人那么喜欢养可爱的宠物了，她现在感触深刻。
“真乖~”，她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在她的话后，苏沫却偏了偏头，好像在告诉着她，听不懂。
陆嘉见此只是笑了笑：“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在等着苏沫回答的时间，陆嘉的手都停了下来，可苏沫没有反应。
陆嘉瞧着，她决定换个方式，因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苏沫好像还能听进她的话，并不是彻头彻尾的丧尸。
“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就点点头”，陆嘉亲身示范，指着自己点了点头：“像这样”
苏沫偏头瞧着陆嘉，过了好一会，也跟着上下动了动头。
“对，就是这样”
看着苏沫跟着学，陆嘉的激动，堪比她拿以全额奖学金考入F理大的时候，
可她的激动对苏沫来说，也许只是奇怪的动作，所以苏沫再次将头偏向了右边，静静的看着她。
可开心过来，与之而来的则是说不出的惆怅。
苏沫是点头了，可是究竟只是有样学样的跟着她，还是因为听懂了她的话，她无法得知。
收回手，陆嘉默默叹了口气，收回的手，下意识的摩擦了起来。
只是....触感好像有些奇怪。
默默的低头，看向已经摊开的手掌，陆嘉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白皙的手掌心，，左手抚摸了上去，没有那种凹凸感了，而且她还感觉有些痒。
可是...明明有伤口，她不至于记错，脑海中回忆起了之前的种种，唯一与她手有过接触的就是苏沫，苏沫舔了她的手。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她还是将手掌面向了苏沫，指着掌心：“你之前是在为我治伤吗？”
苏沫只是坐在那，继续偏着她的头，没有回应。
果然是不懂吗？陆嘉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不知为何，这心里依旧有些失落，也许她还期待着苏沫还能保有一定的人性吧。
毕竟她和苏沫之间是死对头。
手指渐渐的合拢，随着心里的那点失落而弯了下来。
收回手，看着苏沫，她的双眼再度因为因为惊讶而睁大，又因为过于惊喜而笑了。
她的眼中，苏沫对着她点了点头。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印在了脑海一样，对她影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