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修仙人却只是道:“稍安勿躁,不毂岂是他人能随意谋害的。”
“诺。”场中又静了。
殷烈踏着地,碾碎落叶。殷地、齐地、赵地、魏地、元地、宋地,现已有六地,或许已是足够?
不,还不够,他想着。
突然,他抬头,听到了一声音。
“也算韩家吧。”
“羡鱼怎来了,不是要修行吗?”崇修仙人问。
他先前一直不大说话,只是看着殷烈的动作。却在韩羡鱼出现的一瞬间就打破了寂静。
“羡鱼心中放不下主上,想来看看。”韩羡鱼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头。
他先前算是被主上关起了,但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是放心不下主上还是放心不下殷烈。心神不宁地,干脆闯出。
只是念着主上不愿见自己,才一直未出现,而是在山脚待着。可殷烈需要有人站出,他知道,如此心中越来越急,感觉道性都要不稳,便上来了。
“找处坐下,便算是你也支持殷烈了。”崇修仙人道。
殷烈听着他这话,抬头瞧他一眼。
崇修仙人却还是不看他,也没有要打破平静的样子。
他在等什么,或许是等下一个站起的人。
殷烈笑了,只不过他不是冲着众人笑,而是冲着南边,坐在南边的一位身着宽袍大袖的姑娘笑。
那张笑起来总是泛着无边冷意的脸现在很柔和,秋日的余晖打在上面,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甜,让人心中都是一暖。
元河洛跟韩羡鱼在看见那笑的瞬间都有些愣住。
殷烈以前当然不这般笑。
他这般笑的时候倒不一定有所图谋,只是想让人多看几眼。
不说性格,殷烈这张随了殷王的脸的确做出什么表情来都极为好看,笑起来连余霞都能比下去。
更何况他的眼那么亮,没有几个姑娘能拒绝。
“楚地也是同意的。”弱弱的声音响起,楚地那位呆愣的巫祝仰头说道。
殷烈听见她的声音又冲她笑了笑,这次,巫祝也笑了。
轻轻浅浅的,一下绽开,又一下便消失。
“主上,他跟你可不像。真是当年那个孩子吗?别是殷王同他人生的。”魏激浊不嫌事大地同崇修仙人传音。
崇修仙人却未理他。
而是站起,他本就站在高位,身形又极为欣长,使所有人都需仰望他。
“算上吾便有九人,殷烈的话吾亦赞同。定于每十年的二月初二、三月初三至九月初九、十月初十举行比试,百年一轮回,招此九家于晋地再进行比试。”他的声音在天地间传荡,诸人皆跪下,听着他的命令。
明明是殷烈起的头,现在的局面却又回到崇修仙人手中了,他像是早知殷烈会提出此话,并未露出半分无措。
“仙人,我等愚昧啊,不知仙人是在试探。难不成今后的比试便只这九家?”在场已有后悔方才未站起的。
的确,魏激浊都站起了,他们为何不站起。要知道以仙人的魅力,断不敢有人在他面前造次,更何况是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他们的确是做的不对,这是因为他们太过愚笨,但也没必要这般惩罚他们啊。
“对,仙人,不许参加比试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或许又太过不公,只是在崇修仙人面前,没人敢这么说。
崇修仙人俯首,“汝等自可每十年亦于自家比试,而百年来晋地,挑战这九家之人,比赢便可挤掉这九家中的一个。具体规则,吾会派魏家掌门一月后以布帛传给各位。”
他向山下走去,这次的修仙之会,他仿佛并无心情多待。
众人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只是殷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似乎未想到晋地会同意此事,而晋仇站起,仿佛此事是他早已知晓一般。
“明日修整,后日讲道。百年一次的比试便名为九鼎之会,于后年二月为一开始。尔等可散了。”崇修仙人的声音渐渐飘散,人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