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训练的再好,没真正啃过硬骨头,那都根本算不上精兵。
你要说一对一或者千人对千人,南军与北军的较量,可能难分胜负。
但,真对上硬骨头,对上敌人,那局势和兵士的心理是有天壤之别的。
陈乐天问:也就是说,南军的强大,只能算是一种伪强大。
大将军点头:没错。自己练的再强大,没真正战斗过是不能说强大的。
大将军对于问题看得深刻透彻,自然是他陈乐天难以企及的。
此时,在安康城看到南军军卒。陈乐天除了觉得亲切外,不自觉的会起那么点与之争的念头。
目光在巡街军卒的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以他自己并不知道的变化,从平静到凛冽,从温润到肃杀。
巡街为首的军卒像是感应到什么,没来由的,忽然转过头,看向酒肆窗户里的陈乐天。
四目相对的
一刻,南北两个军卒,各自的眼神都变得冷寂,就如同杀多了人的人,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但这样的眼神只保持了一瞬,陈乐天首先咧嘴而笑,朝着街上的为首军卒挥挥手,像个老朋友一样。
而那个军卒首领也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他似乎也看出了陈乐天的身份。
两个军伍悍卒,一眼看去,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
悍卒对悍卒的了解,只需要一眼便足够了。
走的离客栈远了,军卒首领嘀咕道:安康城里来了个这样的行伍中人,难道是来南军报道的?
“老大你说什么?”旁边的军卒没听清。
首领摆摆手,道:“没事。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咱们营要添新人?”
军卒想想道:“没有啊,自从去年从京城来那两个官宦子弟被咱们给打跑了后,至今没来新人,也没听咱们校尉说有新人要来啊...”
首领吸口气道:“但愿如此,不过,那人若是来咱们南军的,那咱们就有的玩了。”
“什么意思啊老大?”军卒一头雾水。
首领笑笑道:“没事,咱们南军向来就喜欢来些厉害的人,别净塞些富贵子弟,没用。”
而这边的陈乐天,喝口酒,忽的笑了笑,喃喃道:“大将军,您说南军是纸老虎,我看,恐怕并非如此啊...”
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安康城这家客栈里的酒,味道一般,跟汴京城的酒没得比,当然,价格也比汴京城便宜很多。
但是对陈乐天来讲,酒这种东西,多好多坏在他这区别不大。
一文钱一壶酒跟一百两一壶的酒,他都喝。只要气氛对了,都行。
此时此刻,在他人生中少有的闲适里,在远离家乡京城的西蜀安康城,感受着春天细雨中的温润,小口喝酒,慢慢吃肉,享受啊。
喝了两壶酒吃了两碟肉,算是酒足肉饱后。走出客栈,他看向巴中城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小声道:“萱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