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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臣甘愿奉陪(1 / 2)


犹如当初他冷着脸对她说出那句话时,霍祁年终于感同身受她当时的痛楚,他此时此刻明白当初他说出那句话时,无异于是亲手拿着锋利的刀去剜她的心。

这一切,皆是他自作自受罢了,锥心之痛好似潮水汹涌,瞬间将他砸得晕头转向,他紧握着少女细腰,好似再次掉入了孩提时曾将他囚困的那个漩涡之中。

温令儿静静看着男人,她终于让他体会到了自己当初的痛苦,可心里?并无喜悦之意,她只觉得累极了,同霍祁年周旋,原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两个人如今说开会更好。

她叹了口气,一边从男人怀里?挣脱,一边淡淡说道:“霍祁年,我们放过彼此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当初是你亲手将我推开的,我为了你差点丢了命,如今你又想做什?么呢?”

“当初是我不知自己心意,我爱你啊喃喃,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知道这一世深陷其中。”霍祁年自温令儿失踪那次事件之后,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若说他对温令儿充满怨念,不如说他活下去是为了她。

这个世间,从未有人会朝他露出那般真诚又充满期待的笑?,明明他是为了报复而去接近她,谁知将整颗心都赔上了。

温令儿听了只觉得可笑,他伤她彻底,如今又说喜欢了?她冷笑道:“你的喜欢我真承受不起,若是喜欢,为何对我次次冷漠相待?为何会同程珠玲定亲?为何会将我兄长逼入绝境!你让我觉得虚伪至极。”

少女看向他时,眼底皆是嘲讽之意,他知道这是他活该承受,他并不担心,他害怕的是温令儿真的离他而去。

“喃喃,因为我不知如何面对仇人的女儿,明明爱,却不敢触及,唯恐伤了你,唯恐我母亲对你出手,不曾想最后还是伤了你。

至于程家,我从未在意过其他女子,当初定亲,也是因为娃娃亲,我想不过名义夫妻,成婚之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得到你,我……”

霍祁年话还未说完,便被温令儿甩了一巴掌,声音极为突兀,他被这巴掌扇的微微侧头,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有些?错愕,却是庆幸。

“你疯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毁了她,更会毁了我,你凭什么为了自己来牺牲两个女子的人生!”温令儿如今得知霍祁年的种种谋划,只觉得恶心至极,即便他一直喜欢自己,她也觉得这份喜欢恐怖无比。

“喃喃,那我该如何?你教教我,如何爱一人,我翻阅了古籍,问了浪迹情场老手,他们说法?不一,却又说顺心而为。”霍祁年看向少女,目光充满疑惑和?迷茫,好似迷路羔羊,站在十字岔口,就算有路,也不知怎么走。

他家庭可谓是四分五裂,他的母亲压根没教会什?么是爱,如何爱一个人,他只知道,对于中意之物,想到得到,必须不择手段,对于中意之人,亦是如此。

温令儿头一次见男人露出如此神态,他原本薄凉的凤目,此刻竟然覆了一层水汽,眼眶微微红了几分,宛若一个男孩,因粗心大意丢了心爱之物,又怕受到责罚,迷茫无措。

“你……你这是哭了么?”温令儿惊了好一会儿,突然不知说什?么,便随意扯了一句话问道。

霍祁年闻声,微微一顿,伸手抚上眼睛,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他记得上一次哭时,是为了那只死去的猫儿。

“喃喃,我可以哭吗?”霍祁年定定看着少女,小心翼翼问道,话音刚落,不待少女应答,便将头埋在少女温暖的颈间。

熟悉的少女香味扑面而来,将他周身寒驱逐,这是他渴望的心安,他如今就呆在最安全的地方,不怕背后有人捅他一刀,就算是温令儿会杀他,他也甘之如饴,死在所爱之人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温令儿微微一愣,她正要推开他,谁知刚碰到男人的手臂,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哽咽声,极为隐忍,却又悲伤无比,好似山林中形单影只又受了重?伤的猛兽,只能独自舔舐伤口,她能感受到颈间触及的温热感,那是泪水,他真的哭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即便是真的厌恶他,可不知为何她却无法?狠心将男人一把推开,明明对他恨之入骨,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为何如今却觉得莫名心酸呢?

秋日的风呼啸而过,将满树的桂花香惊落在黄昏的余晖中,两人身上覆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少女发间缀着稀碎的桂花,两人站在花团锦簇的桂花中,被排山倒海的香气淹没,整个天地突然变得极为宽阔,只剩两人立于此处。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止住哭声,温令儿动了动肩膀,只觉得颈肩酸痛,此时就算是想推开他,手中也没了力气,她无奈道:“你若是继续哭下去,我的手该废了,你这是在求原谅还是谋害我呢?”

少女嗓音脆生生的,又带着独有的娇软意味,比桂花糖还甜上数倍,他微微抬头,对上少女的目光,嗓音嘶哑道:“喃喃,对不起。”

男人哭过,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鼻音,原本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修罗,如今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看着自己,博取同情。

“好,我知道了,你若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温令儿就算是想发脾气,如今也被男人的哭声磨没了,她若是继续同他纠缠,指不定又被他骗了去。

少女的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冷漠,他有些?惊诧,原来哭也是能解决问题的,思于此,他又道:“喃喃,我以后若想哭,来找你好不好?”

温令儿闻声,不由扯了扯嘴角,她又不是知心大姐姐,这个男人还真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她又冷了脸色,淡淡道:“你若想哭,就自己蒙着被子哭去,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

说到此处,温令儿止了声音,母亲二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毕竟对于霍祁年而言,他以前是一个可怜没人爱的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一个感情孤儿。

“我知道,只不过这世间我唯一能信也只敢信的人,是你。”霍祁年知道她想说什?么,可她并没说,她就算恨自己,也没有拿他的软肋攻击他。

温令儿对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情弄的有些?不自在,她尴尬地移开目光,“你该离开了,若是继续待在此处,被当做刺客我可不会救你。”

“喃喃,我今日来,一是为了见你,二是为了告诉你,你父亲平安无事,只不过他……总之,他一切平安,你无需听林绍学瞎扯。”霍祁年欲言又止,他心疼她小小年纪要应对那些城府极深之人,然而又怕自己言多必失,让她生了担忧之意。

温令儿敏锐察觉到男人话中的深意,她连忙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他怎么了?为何你们都这样,明明可以说清楚的事,为何偏偏敷衍我?”

她今日本就难过,先是父亲失踪,后又是纤云被劫,如今林绍学也受了伤,这一切事情为何争相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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