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了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玉姝把书放进去箱子里,捂着心口叹了口气。为了转移注意力,便走向了桌案,拿起了散落在桌边的纸张,一下惊呼出声:“好漂亮的字!晏憷,你写的比学堂里的夫子还要好看呐。”
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晏憷专心在字上,头也不抬,吩咐道:“磨墨。”
“啥?”磨墨?玉姝迟疑了一下,她好像还没开发这个技能。这砚台她拿回来就丢进箱子里去了,还没真正用上呢,看着挺简单,应该左右蹭几下就完事了吧。她按着记忆依葫芦画瓢,手摁着砚石左三圈右三圈,溅了一衣裙的黑墨子。
晏憷收了最后一笔,把笔放在架上,见着她正在拼命的祸害自己衣服和桌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指点道:“你不要使那么大力,你以为在磨刀呢,轻一点,顺着一个方向转圈圈。”
听了指导,情况好一点了,但还是有墨水飞出来,晏憷看不下去,握上她的手转道:“你站端正了,慢慢来,保持墨的平直,不要斜磨和直推……”
一前一后,两人在不经意之间近的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晏憷清楚的可以闻到身前之人散发的竹子清香,里面又夹杂着浅浅的女儿香。视线渐渐上移,移到了脖子,他想到了前几日玉姝读书时他听到的一个词,叫玉颈生香。白皙秀颀,光滑细腻的没有一丝褶皱……
玉姝不乐意了,把砚石往里面一撂,撞开他的手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上了。
“你会你来啊,你看看我身上都是墨点子了,白白费了我一套群裳。你说你,该记的不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这些就记的这么牢呢。”
晏憷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神志也吓了一跳,他竟然对着这货泛起了花痴!他是疯了嘛?晏憷轻咳了两声,像是要驱除刚才的错觉,拿着被抛开的砚石,轻轻磨着,“你如果学会了某项技能,那就是跟着你一辈子的事情,不仅印在脑子里,还刻在你的身体里面的。”想了想又道:“你如果想学写字,我可以教你。”
放在以前,玉姝定不会心动,不过现在看着桌面上飘逸的行书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学!
“那我和你说好,你既然想要学那可就得听我的,不许偷懒,不许放弃。如果你做不到其中一点的话,你就——”晏憷想了想,继续道:“你就不许吃我做的饭,怎么样?可以做到吗?”
那饭来当赌注,玉姝没有刚才那么果决了,但想想这也是一种激励呀。凭她的学习天赋,只是弹弹指的事情,便痛快的答应了,“好!那你也不可藏私,全部要交给我哦。”
晏憷听了之后,似笑非笑,“记住你说的话。”
很快,她就后悔了。她写出来的是啥子玩意儿呀,比毛毛虫还不如呢,时粗时细,时弯时曲,手残废了也写的比这个像回事吧。要不是每一笔都是她颤颤巍巍的画出来的,她都不想承认它们是字!简直是在侮辱笔纸墨啊。
“晏憷,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思想怎么办?虽然我也很想很想写出字来,但是它不同意啊。”玉姝皱着脸,痛苦的看着他。
“哒哒哒。”晏憷在桌上敲着拐杖,冷漠的丢下两个字,“继续。”
玉姝觉得自己就是吃饱着撑着,怎么会想到要写字这一茬,她看书要学什么写字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她终有一日也体验了一把小萝卜头对夫子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