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了。”文鳐擦了擦汗,又瞥了一眼尸块,感激道。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对着施鸠,“不知可否请求妖修之首施鸠大人随我们回门派,此次异变突起,非同一般,需要从长计议。见证此事的只有在场诸位,想要麻烦各位来我派详谈。”
“自然,我也正有此意。”施鸠应道。
见施鸠答应了,文鳐跳上染木的飞剑,折了回去。
“咱们也跟上。”贺青主动钻到施鸠怀里,等着他带飞,却从头顶传来施鸠清凉悦耳的嗓音,“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怀里的匕首,是不是你的。”
仿佛在做最后的确认,施鸠还被他当鸟养那会儿见过他耍那把匕首,自是清楚匕首来历,这问题一出,等于看穿了贺青的身份。
“此隼啊,你猜呀。”贺青话一说出去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毕竟认得这匕首又叫得出名字的只有他贺青一人。
贺青忧伤的想到,自从跟他家鸟重逢之后,脑子越发迟钝了。
美色误人啊!
施鸠倒是愉悦的很,也不戳穿贺青,带着他追上染木。
“你啊,以后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少说话。”秦龟扯开打的难解难分的秦蛇跟小狐狸,后者赏了他一爪子,跳到地上,几个闪身消失在树林里。
“呸,你看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不知道我脑子笨,说话还不好听吗。早知道是那座真身,我打一开始就不掺合。”秦蛇摸着脖子上的抓痕,伤口很浅,一丝血都没渗出来,“哎?不对呀,此隼匕首你知我知,可在这之前你怎么看出来的?”
“散修贺青实名嫌弃翼游派上上下下多年,只跟傅月酌有来往,听说翼游派也不怎么待见他。想他一个翼游派外门弟子哪来的机会给贺青作随从,又怎么可能跟他起了一样的名字。”秦龟耐心道:“更关键的是,嫁过来这位祖上姓萧,他是翼游派萧老一支的后代,擅自改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秦蛇恍然大悟,“听说结婚当日被人族送来的人类自杀未遂,那是说其实他自杀成功了,还没凉透就被经过的贺青捡了便宜。”
“嘘,少说,多做。快帮我把这摊尸块收拾了。”秦龟扔给她一副黑丝手套,自己也戴上一副。
“行啦行啦,就会使唤我。”秦蛇白了他一眼,秦龟嘿嘿傻笑。
“这边儿!”贺青向不远处的染木叫道。染木踩着飞剑已经在这周围转了好几圈,文鳐更是早就落到地面搜索,可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贺青记得清楚,傅月酌跌倒的地方有那具活尸的大片血迹,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血迹就完全消失了。贺青趴在地上摸索着,到底被他摸到一片明显有被压过痕迹的草地,再向施鸠确认了这片草地的气味儿,这才确定,傅月酌连带血迹一起不见了。
傅月酌到底是他旧时欣赏的人,贺青不信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消失了。
“怎么会,师兄到底经历了什么。”文鳐捂着嘴,眼角湿润。
“别急。”染木安慰道:“也许傅兄只受了轻伤昏迷过去,这位贺小兄弟将活尸引走,傅兄醒来,自行下山去了。”
这话并不令人信服,听在文鳐耳朵里却有奇效。
“真的?快!咱们快下山去!”文鳐抓着染木的衣领,颇为激动,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手,“抱歉,是我太激动,希望没有吓到染木兄。”
“不会。”染木铮铮汉子也是有恻隐之心的,试想如果换做是同门师弟遭遇活尸袭击又生死未卜,自己恐怕也无法保持冷静。
“走,下山去。”染木大手一挥,拉过文鳐,招呼也不打,直奔山下。
“他们…”贺青总觉得文鳐的态度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不过算了,毕竟人家的事,他不好管。
山下,北山派和翼游派的众弟子围坐一团,染木远远地落下飞剑,被围住的人从弟子中走出,此人正是傅月酌。
“师兄!”文鳐一落地就一路小跑过去,急急地停在傅月酌跟前,上看下看,“师兄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哪里疼,我们快些回门派,给师兄看看伤吧。”
傅月酌温润一笑,“不必,我好的很。”
染木紧跟过来,“傅兄没事就好,不过毕竟被活尸袭击过,身上难免有伤,还是尽快回门派查看为好。”
紧随其后的贺青却十分困惑,傅月酌就算没被活尸伤到,可他后脑勺和后背处到底被他砸了两块石头,尤其是后背那处,他可是用了几分力道,不曾伤及筋骨,但短时间内,傅月酌想要站直还是有些吃力的,他怎么能站的那么挺拔,没事儿人似的跟他师弟说话。
“恶鬼!恶鬼啊!”翼游派那带头弟子偶然撇见了贺青,惊恐的大叫起来。
不懂他脑回路,但贺青不介意吓他一下。
贺青呲着牙,伸出舌头,挤了个斗鸡眼,怪叫道:“小子哎!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