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好多遍,他却仿佛没有听到。
过了很久,他讲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漠然地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按下拨号键。
“喂,北堂诺!”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
“嗯,子音。”
“你在哪里?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吓死我了。”上次的车祸,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我没事。”北堂诺淡淡地说着,眼里的光闪了闪,“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傻瓜。”
“我马上过来。”
“好,我上午买了材料,炸春卷给你吃。”
“嗯。”
北堂诺眼神黯淡地站在门口,过了很久,正要掏出钥匙开门,门突然打开了。
“怎么不进来?”萧子音围着围裙,右手里还拿着筷子,“我听见车响很久了。”
“哦,刚刚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北堂诺立刻换上完美的笑容,走进屋子,“听说有春卷,叮嘱我回去给他带点。”
“呵呵,正好,”萧子音换上门,往厨房走去,“我做了好多,正要装盘让你带给伯父呢。”
“好香啊!”北堂诺跟进厨房,看着萧子音忙碌,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酸涩。
“这边是炸好了的,刚刚晾掉上面的油,”萧子音指指旁边一个盘子里摆放整齐的春卷,“过来尝尝吧。”说着,抽出一双干净筷子架到盘沿上。
“好啊。”北堂诺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春卷,咬上一口,酥脆的外皮,韭菜肉丝的馅,味道鲜美。
“怎么样?”萧子音满眼期待地看着北堂诺咬下春卷。
“嗯,”北堂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很好吃。”
“呵呵,”闻言,萧子音笑了笑,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我特地将味道调的重点,这样就不用蘸酱了,省得麻烦,蘸酱的反而没这种香。”
“确实很香。”
“你吃的那种是芦篙肉丝的,另外还有白萝卜丝的和韭菜豆腐的,那两种我稍微放了点辣提提味。”
“嗯。”北堂诺看着萧子音的侧脸,眼里的光又闪了闪,“我也来帮忙吧。”
“好啊,帮我拿个大一点的盘子过来。”
“恩。”
北堂斋。
“诺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爸,”北堂诺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酸楚,“我妈……是怎么死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北堂锦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平静,“生病。”
“什么病?”北堂诺继续问道。
闻言,北堂锦贤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无奈:“白血病,急性。”
没有注意到北堂诺的脸色,北堂锦贤继续地说着,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奈和伤感:“那时候,只能靠药物化疗,但是,没有成功。”
“哦……”北堂诺怔怔地站起来,“爸,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了。”刚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
“你……怎么了?”看着北堂诺的身子顿了顿,北堂锦贤心底突然泛起一丝不安。
“没有,”北堂诺笑着摇摇头,“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臭小子,到底怎么了?”北堂锦贤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住北堂诺的胳膊,“说!”
“爸……”北堂诺的声音突然哽了哽,“我,好像遗传了……”
“什么意思?”
“我得了……急性白血病。”
五雷轰顶!北堂锦贤的脸色突然僵硬下来,瞳孔因为震惊而迅速缩小,嘴唇顷刻间失去血色。耳边只回荡着五个字——急性白血病,急性白血病……
“你说……什么……”
“爸,我跟妈生了一样的病。”北堂诺突然扯起一抹笑容,“不过没事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会有什么的。”
医生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最好立刻住院接受治疗,否则,很有可能熬不过半年。必须找到相同的血型的人进行干细胞移植,Rh阴性AB型的血太稀有了,情况比较棘手。药物只能起到控制的作用,能靠药物治愈的少之又少……
楚凌回到楚园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北堂锦贤。
北堂锦贤的脸上挂满犹豫和期待,而父亲则一脸傲然和冷漠。
“君仁,好好考虑一下吧,就算是我这个老头子求你。”说着,北堂锦贤站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
楚君仁一语不发地坐在那儿,神态仍旧冷漠。
看到楚凌的时候,北堂锦贤眼里的光明显闪了闪。
楚凌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北堂锦贤凝视着楚凌,然后点了点头,绕过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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