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追上李月兰后，他问：“李姑娘，我想?娶你为妻，若你应下，我过几日?便拖媒婆上门说亲。”
李月兰脸色更为冰冷，她甚至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她连着后退道?：“我已嫁过人，也和离过，我的儿子将满两岁，即便如此你还想?娶我？”
李月兰的态度没有一丝自己愿意下嫁的意思。
于是李成……转身跑了。
他心里乱成一团浆糊，没有心绪去追文李月兰到底愿还是不愿。
说到底，他自己犹豫了。
李成更为挣扎，他捂住脸不想?抬头。
耳边响起池永元的声音，“李姑娘和离了啊，可她有了儿子，儿子还是她在养，这不好?办了。李兄你家里只有一位寡母，她苦心拉扯你长大，是想?看你成家立业的吧，你若想?娶那位李姑娘，你娘绝不会同意的，我劝你还是改主?意吧。”
沈启业同意这点，“你娘听后兴许还会说李姑娘是寡妇，你觉得哪家会应娶一位寡妇过门的？你自己好?好?想?。”
三人之中，唯有顾疏没开口。
后来他就问了一句，“李兄应当想?清楚的是，你对李姑娘的中意有多深，只要你不放弃，定要娶她过门，她便有可能会应。若你自己的喜欢只一丁点，那没必要了。”
“我赞同延清的话。”沈启业应和。
李成却叹气道?：“我不知道?，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了，李兄你可别忘了乡试就在不久之后，如若你考中举人，不管你可要迎娶李姑娘，都比你现在的身份要光彩的多。”
顾疏总是更专注于眼下首要之事。
“你连举人都考不上的话，不说你娶妻，你最先对不住的就是你娘。”顾疏情不自禁话语放重了几许，“你娘养你到大，供你吃住与读书，可不是叫你来挥霍时日?了，李兄你自己掂量轻重吧。”
言尽于此，顾疏几下吃完粽子便起身离开。
他还要回学堂温习自己的功课。
*
“咿呀咿呀，姐……。”
姜锦花抱着李熠在李家院子里踱步，回过身笑道?：“大娘，你看熠儿他，他还对着我笑呢。”
今日?李月兰要晚归，她离家前?特地到宋家拜托姜锦花，请她下午到李家，帮李母看一会孩子。
姜锦花把家中酿着的桑葚酒搅拌了几下后，盖好?放回原处，才动身去的李家。
她的桑葚酒每日?都要搅拌，等十日?之后还要再滤一遍渣滓。
再等酿制完成。
李母抬眼笑着，“我也没想?过熠儿会乐意让生人抱，在你怀里还听话又?乖巧，定是阿花丫头你性子耐心，熠儿喜欢你才会这样。”
李熠软软地靠在姜锦花肩头，一双大眼睛就直视着她，偶尔还裂开嘴叫两声。
李母想?要煲汤，她便将厨房的小炉子搬到院子，杏花和原嬷嬷帮着她装进几块炭火点上。
一锅萝卜鸡汤便煮上了。
李母走来点点李熠的脸蛋，“熠儿，你可不能喊姐姐，你该叫婶婶了。”
李熠就又?在姜锦花怀里蹦跳，“婶……婶……婶婶……”
姜锦花怕他从怀里掉出去，她用手垫在李熠的脚底下。
别说，两岁的男儿也不轻了，李熠算是男儿里偏瘦的，姜锦花抱起来还不算吃力。
院子里冒气萝卜的香味，姜锦花吸了吸鼻子又?问，“大娘，李姑娘常晚回来吗？我觉着熠儿有娘亲陪着可能更好?……他还这么?小。”
她掂高李熠，他举起手抓姜锦花的头发。
李熠手劲不大，但?还是抓得姜锦花有点疼，便侧了侧脖子。
“唉，哪里是月兰她不想?呢……”李母唉声叹气，她搅了搅鸡汤，又?道?：“我们?李家积蓄寥寥无几，月兰她不出去做活，我们?恐怕饭都吃不饱了。”
姜锦花再多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钱确实没有办法。
就像她在小石头村，刚和顾疏成家那会儿，两人同是穷光蛋，连菜都是上山采摘来的。
肉，想?都不敢想?。
日?子总是那么?慢慢过起来的，如今姜锦花很满意自己和顾疏有吃有喝，衣穿房子皆不愁，又?很安逸的日?子。
李母笑着道?谢，“说起来今日?还要谢谢阿花丫头了，要没有你，我真是照顾不来。”
“都是隔壁的，一点小忙不值当什么?。”姜锦花抱着李熠转悠，“要往后李姑娘还要晚归，我可以叫杏花来帮大娘你。”
她很喜欢这小子，见谁都笑，不哭又?不闹，多怪啊。
李母连忙摆手婉拒，“那太麻烦你们?了，月兰应不会再晚归的，多谢阿花丫头的好?意。”
李家是不好?占小便宜的。
姜锦花是好?意，但?李母却怕自己还不起她的情。
李母更不想?两家因扯还情而?又?闹了误会。
李月兰当初不就是为着这个，好?容易才得到姜锦花的原谅。
若真有不得不求助的时候，李母自会去寻求姜锦花的帮忙。
但?不必要的事，还是少麻烦旁人。